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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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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灵力顺着经脉流遍全身,立时将身子的疲乏与不适一扫而空。片刻后,歧阳子才收回手道:「没有浊气丶也不是血咒,多半是那日封印祸兽精疲力尽,来时被山中精鬼采了阳气,亏乏了才生梦魇,好好睡一觉便当无碍了。」

同悲收回手,将卷起的宽袖放下遮住手腕道:「多谢施主。只是封印之事刻不容缓,贫僧已无大碍……」

「碍不碍的,我说了算。」言罢,歧阳子扬手将一个物件丢了过来,同悲下意识伸手接了,才看清那是他昏迷前塞到歧阳子手中的舍利佛珠,又听得对方道,「保命的玩意日后仔细手好了,别指望我每次白白帮你收拾这烂摊子。」

舍利上先前的裂纹还在,串上的菩提子也少了几粒,应当是先前封印浑沌时佛珠的线绳断开,有几颗遗失或是碎掉了。

「少说谢字,我近来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歧阳子此时开口,恰好堵住了同悲为及出口的道谢,前者摆了摆手便大步离了洞府,也不知是做什么去。

洞府门口处被歧阳子随手下了禁制,同悲一介凡身自是解不开。歧阳子久久不归,同悲倒也不燥不恼,择了几本佛经孤本静下心研读起来。

就在同悲于苦山洞府养伤的这几日间,道宗一众人已先后寻到了阵眼真正所在。

只不过此时阵眼通道已被重新封住,祸兽气息几乎消散殆尽,道宗众人除玄止玄澜及楼巳之外,也是颇费了些功夫才看看追赶而来。

饶是已见过了大风大浪,见到有仙人御剑而来,那小渔村的人们仍是不免啧啧称奇。

玄止天人之貌不输歧阳子半分,只是周身正气令百姓不敢轻易接近,与人交谈打听的活计自然又落到了楼巳头上,只不过楼巳这厢才问上当日始末细节,玄止这边便已先一步找到了新阵眼所在。

山河鼎在阵心处,其下大阵稳固,只是不知为何,那铜鼎刻着字的一边又另供奉着一尊小佛像,那佛像做工粗糙,还是烧出来的瓷像,应是临时买来供着的。

玄止垂眸绕着山河鼎走了半圈,他手抚过鼎身上雕刻的饕餮纹,最后手掌贴上那方鼎正面的『山河』二字,片刻,长眉微蹙,面露不忍之色。

不多时,楼巳折返回来,还将在渔村养伤的了觉也一并带了过来。

虽都是天人之貌,但玄止较之歧阳子,身上多了几分凛然剑意,他性子清冷,了觉惊艳之馀却不如在歧阳子跟前时敢直面打量对方。只一眼他便低头垂眸,双手合十道:「小僧了觉,见过真人。」

玄止性子虽冷了些,人却不倨傲,他看向僧人,抬袖客气道:「佛道不同,不必多礼。」

楼巳丢下了觉,笑着便凑回到玄止身边,口气邀功似的说道:「玄止,我已问清楚了。我师尊和这几个和尚一行先到了此刻,恰好碰上祸兽破阵而出,所幸师尊他老人家技高一筹,祭出那铜鼎,代替了先前破碎的阵心,重新将祸兽封了回去!」

楼巳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令玄澜看着心里不痛快,当即冷笑一声道:「你这挑着拣着说的,好似风头功劳全是妖道一人的,真当人佛门弟子都是哑巴不成?」

了觉闻言摇头正色道:「佛门中人不争功利,更说不得谎。贫僧等虽有尽力,但镇伏祸兽一事上,若无歧阳真人,只怕此地早已生灵涂炭。」

玄澜却道:「那妖道血债累累,竟能让你们出家人出言回护?这倒真是件稀奇事!」

「玄澜,心怀偏见害人害己。」玄止出言轻斥,在玄澜辩白之前,先一步偏头示意道,「你且静下心用手摸一摸歧阳子所锻法器。」

玄澜素来只听师兄一人之言,他依言折回山河鼎边,如同玄止方才那般手掌贴上鼎身,霎时他脸色微变,犹疑着看向玄止道:「魂魄铸鼎?」

道宗以剑丶术丶器丶丹为长,天剑门虽以剑修为主,但玄澜化仙却是靠着器修的天赋本事。若说如今师兄玄止是道宗第一剑仙,那器修一道,便是无人可能越过玄澜去。

是而此刻他只稍一触碰,便知晓铸出这山河鼎的道者不输他半分,而以自身魂魄加注,更可见其『疯』。

「疯子。」

玄止未理会他这句,只淡淡问道:「服么?」

「服。」

玄澜答得干脆,在此之前他是丝毫瞧不上歧阳子这等心术不正的妖道的,可亲手试过后,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心思不正之人是断断造不出山河鼎这等镇妖辟邪的法器,更不会『疯』到押上自己的魂魄。

「师兄…似乎一早便很笃定?」

玄止垂眸,良久后才悠悠说道:「吾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终究还是得亲眼见到人。」

楼巳在旁耸了耸肩道:「很遗憾。师尊他老人家不在这儿,我问了村里的人和几个和尚,他们说师尊已走了好几日,还……带走了其中一个和尚。」

见另外三人齐齐看向自己,了觉顿了顿答道:「是贫僧师叔同悲自愿同歧阳真人一起走的,他们说…另一处混沌阵眼在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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