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撬了落魄豪门少爷的墙角后一(第2页)
因为少年脸上和身上都有伤口,所以孟绪就让傻华去楼下老徐那里赊点紫药水和创口贴,记到光哥账上,月末一起结了。傻华冷着脸骂她一句鸡贼,但还是听话地去拿来了药。
“我看你这一路上也不说话,声带被割了吗,兄弟?”
孟绪给少年处理伤口,目光掠过他颈间的平安扣,瞧见那玉石上雕的隐约能看出是莲花,但这究竟是哪个家族的图腾就不得而知了。少年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拢了拢衣领,警惕地瞪着孟绪。
她哂笑,用棉签在少年脸上的伤口处狠狠戳了一下,将药膏扔给他自己涂,自己则坐回凌乱的沙发上,随手摸出根烟抽了起来。
“我跟你说,小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在无尾城,没有清白和规矩,既然来这了就别想着装纯。说说吧,打算怎么谢我?”
“我现在没钱。”
少年捂着脸上的伤口,刚才孟绪一戳,眼尾不自觉溢出生理性的眼泪,他垂眼坐在地板上,发丝凌乱,反而像是一只受伤的大狗。孟绪吐出一口香烟,俯身捏住少年的下巴,笑眯眯地开口道:“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但是少爷,你知不知道还有一种说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酬呀?”
“我是alpha。”
少年皱眉挣开孟绪,香烟呛得他咳嗽,微挑的丹凤眼染着濡红,抿过的唇瓣也玫瑰花瓣似的红艳润泽,碎发遮在眉间。孟绪端详着,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遗憾地坐了回去:“艹,我以为我自己都长得够像omega了,没想到我的好兄弟,你,才他妈是A同的天菜啊。”
孟绪开着玩笑,也懒得逗他了,原本就打算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她起身从床上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毛毯,扔给少年让他去和傻华一起睡。自己也走到走廊尽头那个单独的卧室里,刚准备关上门,就被随后随后追来的少年伸手拦住了。
“那个,我。。。。。。。。我现在没地方去,能跟着你吗?”
“呦,”孟绪环着双臂靠着门框,看着眼前勾头请求的少年,她笑了笑,问:“这就是你的投名状?连个名字都没有。”
少年抬眼,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认真地盯着孟绪回答:“我叫白篱,今年十八岁,刚分化成alpha。”
“行,回去睡觉吧,有事我再找你。”
孟绪点点头,记住了他的名字,打着哈欠准备关门,但又被白篱拦住,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语气郑重地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你要和我说清楚,你不清楚我不知道的。”
“你。。。。。。。”孟绪噎住,看着白篱眼里殷切的求知欲,半晌没把脏话骂出来,摆了摆手妥协道:“下午一点,下午一点行吧!明天下午带你去巡街。”
“好,”白篱终于松开,转身之前还是不忘又嘱咐了一遍:“那我提前十五分钟,也就是十二点四十五在客厅等你。”
彭——孟绪甩上门,孟绪不听!
自从收了白篱当小弟,孟绪一双天生的笑眼都笑不出来了。打架的时候但凡她耍狠说一句往死里打,白篱就真的玩命收拾勒索对象,搞到最后还得孟绪亲自勒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歉说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酒局饭局还有赌桌上更不用提,但凡孟绪给他使个眼色,白篱就没有看懂过,还要直接起身凑到她面前问:“你刚才看我是什么意思?孟绪,你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真的不明白。”
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在场面陷入尴尬的零点零一秒,孟绪苦笑,狠狠拍了两下白篱的脸,“和蔼”道:“没什么意思,让你多吃点。。。。。。。”补补心眼子。
渐渐地,孟绪不太愿意带着白篱出门,但偏偏他又和傻华他们处不来,有次回宿舍,她还撞见老吴喝醉了把白篱当成OMEGA压在地板上,少年五官过于精致,身材又略显单薄,所以很容易被误认为omega。
因为老吴在道上混得时间长,资历深,打起架来,估计她和白篱两个人都打不过。所以上前扯开两人,孟绪拽住剧烈喘息双眼赤红的少年,扣着他的后颈将人摁在自己怀里。
孟绪赔着笑脸,语气调侃地对醉醺醺的老吴说:“吴哥,你这不地道吧,咱们青鱼帮可是定的规矩,不能抢兄弟的老婆,这小白跟了我,你再碰他不好吧?”
“啊?是吗?”老吴醉的意识不清,看见埋在孟绪怀里身子战栗的少年,忙不迭地道歉:“哎呦哎呦,你看哥这眼神,对不起啊,小孟,哥,哥真的刚才就摸了摸这小子的脸,还被他咬了一口。真的,哥发誓,哥没碰你的马子啊。对不住,对不住,哥去红柳街去啊。”
孟绪手指摩挲着白篱的后颈安抚他,点了点头揭过此事,等到宿舍安静下来之后,她松开手,但下一秒又被白篱狠狠勒住腰,少年埋在她颈侧,很快温热的液体就打湿了孟绪的头发和衣领。
她僵直地站在原地没动,捏了捏手指想抽根烟,但发现兜里没带打火机,只能咬在嘴里,敷衍地拍了拍白篱的后背,安慰他:“好了好了,这次是老吴喝醉了,刚才宿舍又没人,以后就不会了,或者等你再长大一点,变得更能打的时候,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老吴。”白篱抽噎着抬脸,矜贵的凤眼水湛湛的,蕴着殷红,少年的脸被闷得泛起一层绯色,凌乱的乌发黏在瓷白的皮肤上。他盯着孟绪,忽然眨眼又掀落一串眼泪,直白地说:“是你,孟绪你已经躲了我十三天了,你说过让我跟着你混,但你骗我了。”
“不是,我忙啊,我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吗,少爷?”孟绪无语,想骂人但在白篱湿漉漉的目光,她又骂不出来,只能碾碎手里的香烟,妥协道:“行行行,别哭了,你不是alpha吗?哪个alpha整天哭哭啼啼的。”
“我不是哭哭啼啼,我是泪失禁,这是一种病。”白篱皱眉,抓着孟绪的手解释。
“嚯,这病真洋气。”孟绪不以为然,眼看白篱情绪平缓了一些,便带着他坐回沙发上,刚想倒水喝,白篱又起身从厨房端出一盆酒酿汤圆,咣当放到孟绪面前,胡乱擦着眼泪认真道:“喝这个,我给你煮的,华哥说你喜欢喝酒酿汤圆。”
“呃,怎么说,”孟绪看着比自己脸还大的一盆酒酿汤圆,看了看满眼期待的白篱,又看了看汤盆,无奈端起来埋头喝了一口:“少爷,有没有可能,我是喜欢喝酒酿,但不是想让酒酿淹死我?”
白篱又点头,盘腿靠在孟绪身边,泪眼亮晶晶地望着她的侧脸,尾指不着痕迹地捏住一根她粘在衣服上的发丝,藏进掌心之后,少年点头答应:“喔,我以为你喝不饱呢,那下次我煮汤之前问问你,但孟绪,”伸手揪住她的袖子,白篱凑近,脸几乎挨着她的肩膀,郑重地说:“你不能再不理我,不然我总是做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