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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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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安慰她一下吧。」陈春决撇嘴,「不然怎么办啊!」

卓渔安的脑袋昏沉,听到他们的对话,噗嗤笑出声。

李霜却紧锁眉头,「卓渔安,你一定要看心理医生。现在可能没什么,但是时间久了,心里会生病的。」

「真的管用吗?」

「有些管用,有些不管用。」李霜接过田朗做好的酒,手触摸到冰杯,意识无比清醒,「我看过挺多心理医生的,有些会让人特别痛苦,他们毫不留情,冷冰冰地看着人的伤口,而有些医生很温柔,好像可以把自己的苦水都泼给他,可以流泪,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李霜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都看向自己,苦涩一笑,「也没什么的,现在很多人都不会把去心理谘询室看得太重,很多人都会生病的,生病了就有去看病,扛不住了就要去找人聊天,没关系的。」

陈春决的手支在侧脸,眼睛盯着叙说的李霜,另只手忍不住抬起,在靠近她的后脑勺时,又犹豫片刻。

她的脆弱是穿插在生活里的常态,于是平淡,于是容不得其他人可怜,她不认为自己可怜,从而坦荡。

「我也看过。」冷不丁地,田朗打破诡异的沉默,他放下切成方块的大冰块,褪去手套,「我老婆去世的那段时间,我也去过心理谘询室。」

陈春决和程椰瞪大双眼,这是田朗绝不会说的心事,他们俩也是从镇上听说的。

「你们俩吃惊什么,在镇上没少听说我的谣言吧。」田朗冷笑一声,他无心调酒,直接把冰块放进杯子,倒入基酒和果汁,凑活喝,「没事,你们俩不用一直避讳这些。」

程椰的脸颊已泛红,但她喝得不多,迅速伸手指向另一侧的陈春决,告状,「朗哥!是他先和我说你坐过牢的!」

「程椰你别瞎说,那明明是镇上的人八卦说的,我就是听来的。」陈春决偷瞄田朗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继续和程椰吵,「朗哥,说你是同性恋被撵出家门的是她!」

「你!」

对话逐渐偏离主线,李霜无奈扶额,俯身贴近卓渔安的耳畔轻声说,「他们就是这样,你习惯习惯。」

「很可爱啊,我好喜欢这里。」卓渔安努力睁大眼睛,轻甩脑袋保持清醒,看向田朗,「怎么会去世……」

「癌症晚期。她不想继续治疗,总是消极对待,身体逐渐也垮了,就离开了。」

酒吧的其他客人已经离开,酒吧只剩下他们几个。

田朗的话音落下,吧台陷入沉默。吧台上方的吊灯是蝴蝶纹路的淡粉色玻璃作为灯罩,散发出暖色的光,照亮一隅。

偶尔李霜会好奇,这个世界上大家真的能互相了解对方的痛苦么?

还是说大家都只是故作感同身受,生怕击碎倾诉者的真心而已,但倾诉者真的在意吗?

酒杯见底,李霜将杯子放在出餐的柜台上,「嫂子名字叫什么啊,有枝字的话,感觉会是很好听的名字。」

「嗯,她叫陶枝,很可爱的名字吧。」田朗的脸上久违地露出笑容。

「很喜欢粉色?」

田朗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上方的吊灯,「嗯,你看出来了。」

「很明显。」

很明显的爱意不减。

但李霜对爱情这个课题,终究是无法理解。

气氛缓和后,大家开始聊各种事,陈春决和程椰聊了许久镇上的八卦,这场漫长的酒话会以卓渔安倒在程椰的怀里终止。

「小鱼,你要不要去我家睡啊?」卓渔安已经陷入醉酒状态,她在程椰怀里嗯了声,伸出手紧紧抱着她的腰,「学姐,我想听你拉大提琴,好想听。」

李霜用手肘碰了碰陈春决,温声说,「你帮程椰把她送过去吧,程椰不是住在附近吗?」

「好。」陈春决用纸巾擦去手上的水汽,起身时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卷毛,将卓渔安背起来,要离开时,嘱托田朗,「朗哥,我等会过来接李霜,你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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