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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顺风看钟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就知这件事放谁身上都过不去,换了他日后半夜躺下后想起,怕都要坐起来骂一句有病。

但谁让这是他亲弟,他只能开口居中道:“阿洺,阿水这事办得不地道,我在家里已把他翻来覆去骂了半个月,他自己也知错,在村澳里见了你都不好意思上前。今天你骂他,打他,怎么办都行,你不打,我也要打的,我刘家怎么就养出这等蠢蛋来!”

刘顺水也道:“阿洺,我自认以后也没脸和你当兄弟,只是到底兄弟一场,只盼你别因此事,让咱们两家结成仇家。”

钟洺沉默良久才道:“这件事我听着确实心里不舒服,谁也不想听自己的闲话,何况这闲话还是我的好兄弟往外传的,我对卢家哥儿从未有过什么情意,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过阿乙一人。”

刘顺风和刘顺水点头如捣蒜,紧接着,听得钟洺继续道:“但此事你不该只对我道歉,更该对我夫郎道歉,毕竟卢雨在明面上对我没什么恶意,对我夫郎的恶意却是实打实的。”

他说罢,看向刘顺风,“风哥,我若是早知道你们为此事而来,一早便不会让阿乙回避,这件事他合该留下仔细听听,所以你们若是诚心实意来道歉,那就先别走,待我夫郎回来,你们把方才同我说的话,原样同他说一遍,要不要原谅,我只听他的意思。”

第45章【加更】

出乎在场几人的意料,待苏乙回船,坐在钟洺身边听罢刘顺水所说,神情却是格外平静。

他离了那个家,这些日子里跟着钟洺忙忙碌碌,看着钱罐子里的铜子一日比一日多,再回想起来,卢雨对他的欺侮,刘兰草对他的磋磨,都远得像上辈子。

早在离开卢家船那日,面对卢雨无取闹的质问果断回敬,眼看对方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时,心里头的恶气就出尽了。

对于卢雨来说,最大的伤害莫过于钟洺从未在意过他,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现在无非是补全了一点因果,看来若不是刘顺水盲目传话,卢雨还不至于那么自信,他越是自信,闹出的笑话也就越大。

总归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想起刘顺水,他大概会心存芥蒂,但说是为此多恨人家,真的谈不上,比起他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刘顺水在背后做的这点小动作,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痒归痒,烦归烦,但并不疼。

他遂表态,事情就此翻篇不是不行,只是日后若有相关的闲话传出来,刘顺水要出面解释。

“我舅母那人若是气性上头,未尝不会胡乱攀扯,我已是钟家人,不想再和卢家有太多牵连。”

刘家现如今在村澳里名声差下去,卢雨的婚事怕是不会多顺利,到时要是刘兰草恼羞成怒,对着外人胡诌八扯,颠倒黑白,那真是徒惹一身腥。

刘顺水没反应过来,刘顺风率先一口答应。

“你放心,这事我也帮着阿水担保,以后若有谁敢传和这事有关的闲话,我俩兄弟头一个不依,哪怕那人是自家亲戚,也是一样!”

苏乙看向钟洺,后者轻轻点头,意思是刘顺风的话可信,他便起身,浅浅地客气笑道:“接下来的事你们商量,我去灶前看看火。”

事后的事他便不知了,到了灶前才发现火已被钟洺熄了,但天气热,里面的药汤还没凉,他守在一旁没事做,针线筐子放在舱里没拿出来,索性找了把旧的木头梳子,和钟涵一起给多多梳毛。

这猫跑去外面疯了一天,毛里挂了好多沙子。

梳下来的毛一团一团,因为不想风一吹再吹进船里,苏乙把它们团成一个球,没想到多多还对自己的毛做成的球挺感兴趣,动动鼻子凑上来闻,给它之后,它还用爪子拨弄着玩。

他和钟涵看得起劲,都没注意到刘家兄弟什么时候走的。

“吱呀”一声,冲船头这一侧的船舱门开了,钟洺躬身出来,扫了一眼药罐道:“药喝了没?”

“还没,刚才有点烫。”

苏乙闻言伸手摸了摸碗,“现在差不多了。”

他端起来,一脸凝重,喝下去时屏息凝神,生怕一断就再也没勇气继续喝,药汤实在太苦了,碗底还沉了些药渣子,一口闷下去只觉得舌头都麻掉。

苏乙鼻子嘴巴皱成一团,左右看着找水喝,突然嘴唇碰到一样凉凉的东西,他下意识张开嘴,舌尖立刻品到一股浓浓的甜。

这种甜和橘子干的甜还不一样,小哥儿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些许,看得出很是惊讶。

钟洺笑道:“刚刚他们兄弟俩送来的冰糖,我敲下来两小块,另一块给小仔了。”

他凑近问苏乙,“甜不甜?”

苏乙抿着嘴巴里的冰糖,眉眼染笑,这份甜很烈,一下子把药的苦涩都冲跑了。

“甜的,一下子就不觉得苦了。”

他问钟洺,“你没尝尝?”

钟洺莞尔,“我一个汉子,吃糖做什么。”

他小时候也爱吃口甜的,去乡里时想要爹娘买糖果子、糖球吃,现在长大便不惦记了,汉子长到他这个年纪,再说爱吃甜的就是丢人了,要说爱吃酒、爱吃肉才不显得奇怪。

又跟苏乙讲,刘顺风和刘顺水也想从詹九那里赁个摊子,银子都备好了。

“他们上门时我就猜着是为这件事,没想到开口之前先给我抖了个大的。”

他一想起来还觉得膈应,“不过摊子的事,说到底是咱们帮詹九揽生意,咱们赚个乡里的人情,他赚个跑腿费,我就也没多难为,但也没说死,只说赶明去乡里见了中间人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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