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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挂了,下周会回去的。”

他挂了电话,把手里被汗浸湿的字条打开。

周一,薛翎披上外衣,没有履行回美国的诺言,他下楼坐进自己车,启程前加了一次油,开了三天三夜到了奉安县。

车停在派出所前,他打开车门,爬着出来,走了两步,又跌倒在地上。值班的民警赶上去把他扶起来,薛翎什么话都没有说,把手里的字条给他们。

奉安县金太阳村,围了一堆人,村民驻足观望。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天才亮,警笛比鸡鸣还要更快一步把他们从睡梦中叫醒,有人打开门,看着一辆接一辆地警车进村。

寺庙周围被拉上了警戒线,远远只能看见一群警察在里面忙碌。翁奶奶替他们打开了那间戏屋,然后也被请到了警戒线外。她年纪大了,没见过这种阵仗,心口突突地跳,她焦心地跟旁边人抱怨,早就说那间房屋臭得不正常,肯定有问题。

有人问,难道是闹鬼了,警察来捉鬼。

有人反驳,对面就是神仙,哪有鬼敢来。

有人猜测,是不是地下有古墓,埋着古董。

如果是这样,真是亏大了,早前建房的时候也没听说有挖出东西啊。

村民聚在一堆,众说纷纭。早上到中午,里面的工作仍然没结束,不少人端着饭碗边吃边看。

不一会儿,忽然开来了一辆小型挖机,隔了一会儿,又有人扛着电镐进去。

轰隆隆了大半天,里面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法医!法医!”

他们又看到一群穿着蓝衣服的一个接一个走进戏屋。

淮南市奉安县公安局芦溪派出所清晨接到报案,报案人称奉安县金太阳村有尸体,当天下午两点,警方在金太阳村寺庙对面的建筑下挖出装有尸体的行李袋,袋子里的尸体已经白骨化了。

经法医鉴定,死者为女性,死亡年龄大致在29岁,推断死亡时间为15年左右。死者生前遭受了机械性损伤,腿骨、骨盆、肋骨多处粉碎性骨折,头颅凹陷性骨折,由此几乎判断这是一起谋杀案。

现场残留一只黑色的便携式行李袋和几件衣物,没有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

早晨,薛翎报完警就晕了过去,被民警送到附近的医院,他躺了一天,得知挖到了尸体,但还没确认身份,于是主动提供了自己的DAN。

技术人员从死者肋骨中提取了DNA,对比结果很快出来,薛翎和死者的DAN一致,确定死者是薛翎的家属。

民警找到薛翎询问死者的具体信息,薛翎目光僵直,张口回答:“她是我妈妈,她叫周小芊。”

周小芊,出生于1977年8月10日,本科学历,未婚,家中只有一对父母,都在她死后四五年相继离世。

薛翎出院后,被再一次带回了警局,对于警察的询问,他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始终保持呆滞的状态。

同一时间,成明昭坐在车里,准备前往公司。

突然,车身猛地打了一个弯,急刹停车。

旁边传来车辆相撞的刺耳声响。

成希回头,头上出了一层汗,“没事吧?刚才突然冲来了一辆车——”

成明昭降下车窗,望见薛烨的车撞上前面的一辆黑色轿车,她仔细一看,那是一辆别克车。

黑色别克立马驶离现场,交警匆匆赶来,一批人留在现场,一批摩托追了上去。

留下的那辆白色劳斯莱斯车头被撞瘪,那是薛烨的车,她认得。

车门被打开,薛烨下来,额头上还挂着一道血。安全气囊已经弹出,他被飞溅碎片划伤了头。

薛烨气喘吁吁地来到她的车窗前,左右查看坐在车里的成明昭有没有受伤,见她没事,松了口气。

“刚才那辆车,突然变道,往你们这边冲”

他抹了一把脸,沾了一手血,才知道自己受伤了。薛烨有些头昏眼花,看见那辆车发疯,他想也没想一脚油门轰了过去。

成明昭从包里拿出一只手帕,伸出窗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心里还在想着那辆别克车。

薛烨脸色白得吓人,他想,如果自己没有跟在明昭身后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交警走上前,带走了薛烨。

薛烨用明昭的手帕捂着额头,正在局里做笔录,看到那辆别克车主被抓了回来,当即一个箭步上去把人揪起来轮了一拳,四面八方的警察上去拉开了他。

别克车主是酒后驾车,呼吸中的酒精含量超过80mg,现在要送到医院抽血检测。

薛烨狠狠盯着他那张如无其事的脸,想要冲上去又被警察拦下:“不可能!他是故意的,他是杀人未遂!”

别克车主挠挠脖子,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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