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给冷艳黑寡夫之后你被他哭着囚禁了三(第1页)
婚礼之后,游潇荷在游府内待了将近一个月,渐渐地已经习惯游府的生活,平日里她精力旺盛,醒的也早,在院子里练了几套拳又将花坛里的花给糟蹋一遍之后,谢郎君披着衣服起来,走到院里本想喝口凉茶醒神,结果看到凌乱的花圃,气得脸都红了。揪住游潇荷的衣襟将少女拖到门口罚站,等到房叔端着早膳来苍槐院,才没好气地让巴巴看着自己的游潇荷坐下来一起用膳。
为了不让她继续糟蹋自己的花圃,谢柔春终于同意在花圃旁边给她开垦一片菜园子,随意游潇荷折腾去。于是这几天她都在忙活开垦施肥还有菜种的事情,老实了不少。谢柔春每每回到苍槐院看到她沾着泥灰兴冲冲地朝自己跑过来,心里都会升腾起一股诡异的归属感和踏实感,同时眼底的阴郁也散去不少,撩起眼尾轻笑,抓住游潇荷的手腕将她摁在水盆就是一顿搓,搓完之后再给她涂上自己的香膏,滑腻柔软的手指挤过少女的指缝,谢柔春呼吸顿滞,几乎不敢抬头看游潇荷,只是眼睫乱颤,到底暴露了他的心神。
“明日是族内挑选的吉日,你去给延寿堂给老头子磕个头,就当认干女儿了,不用多么重视,走个过场,只不过。。。。。。”谢柔春停顿片刻,滑腻的手指抓住游潇荷的指尖,他抬眼看着少女,眸色隐忍紧张地说:“只不过你得喊老头子一声爹,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点,对于你们女子来说,也很没面。。。。。。”
“爹就爹呗,怎么了?你想听我喊你爹都行。”游潇荷笑着打断他,抽出手自己将香膏抹匀,她无所谓看着还愣在窗前的谢郎君,又细细解释说:“表姐夫,其实我不是很聪明,你的一些计划我也不太懂。但我娘从小就教我做人如若太在乎面子,就会失去很多机会和滋味。所以不管喊谁爹,只要对你的计划有益处,我都可以的,又不费什么力气。”
“可是。。。。。。。”谢柔春转过身盯着游潇荷,空荡荡手心攥住,他往前走了几步到他身边,状似不经意地瞥向站在一旁斟茶的林杏,柔声道:“可是你娘教你这么些道理,难道就没教过你,娶了夫郎之后该唤他什么吗?游潇荷,你已经喊了我半个月的表姐夫了,现下我们二人的妻夫之实已经在族谱里登记过了,你还要继续喊我表姐夫吗?”
“娶了夫郎自然会唤他的名字,但我们之间是做戏啊,你不是提前警告过我不许逾矩啊,你说我该喊你什么,喊你柔春哥哥?”
柔春哥哥四个字飘到耳畔,谢郎君眼底泛出绯红,心猛地跳空一拍,还未想好怎么才能自然地应下她,游潇荷却已经忍不住抱紧了胳膊,后退几步做出防御的姿态笑着说:“我可不敢,我还是和杏杏他们一样,喊你主君好啦。”
“杏杏?你可以这样唤一个下人,为什么就不。。。。。。。”谢柔春气急败坏地逼近游潇荷,但目光撞进她好奇澄澈的眸子里时,怒气又骤然消弭,阴郁地扫过一旁的少年,谢柔春想起是自己将他调到了游潇荷身边,腹部绞痛,呼吸急促,扶着桌沿坐下,半晌才攒足气力道:“主君就主君吧,但你不许和下人过分亲近,被游氏其他多嘴的人看见,怀疑你我二人是做戏,就全完了。”
“你都说多少次了,烦。”游潇荷听见他又这样猜测自己,烦躁地转过身蹲到菜圃里不去看谢柔春,身后安静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游潇荷忿忿地转身,却蓦然撞进一片香甜里,谢柔春捧着炒栗子递给她,眼尾轻挑着笑意,等少女接过之后,才暗中松了口气,将准备好的弹弓也送给她:“我特意找城里的出名好手艺的木匠给你做的,还给你做了一把木弓,过几天就好。其实本来想一起给你的,但没想到今个惹你生气了,所以先拿出来哄哄你。”
谢郎君居然会示弱,这倒是游潇荷没有想到的,弹弓和炒栗子此刻捧在手里都有些烫手,她拘谨地站起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谢柔春却已经抬手自然地为她摘掉发丝上的枯叶,轻笑着嗔道:“别以为我这是在讨好你,游潇荷,这不过是你明天替我喊那个老头子一声爹的报酬。别想太多,小姑娘。”
稍稍放下心来,游潇荷眼里溢出笑意,忙不迭点头,又扬起脸任谢郎君蹙眉打量,最后拨开第一颗栗子喂到谢柔春嘴边,自己草草吃了几个就去研究弹弓了。而接过栗子,坐在她身边耐心剥栗子的谢郎君,余光痴缠这她的剪影,心里却酸涩满涨,好似装满了醋做的泡沫。
这傻子,自己不过一句试探,就惹得她生气。如此护着林杏这小贱人,难不成就因为他比自己年轻几岁吗?!可林杏一个村夫,又怎么能和他比,放荡玩意,惯会勾引主子,当初怎么就不让管事的婆子给打死才好呢。。。。。。。打不死划破脸也。。。。。。。
“想什么呢?这么痴迷?”游潇荷收起弹弓,伸手捏了捏谢郎君的下巴,见他目光迷茫地瞥向自己,一瞬间被郎君眉眼之间的妩媚给震慑住,喉咙发干,半晌才抿了抿唇瓣说:“你别剥了,我不饿,而且你手指一会都该出血了,我们叫晚膳吧,不吃这些零嘴了。”
“好,难得你不爱吃零嘴,懂事了些。”谢柔春轻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游潇荷手腕,她红着脸猛地将手背到身后,呆呆地起身跑到菜园子蹲下,又在拔草戳蚂蚁洞。谢柔春瞧着她笨拙的背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目光温柔,心里难得一片温和平静。
其实。。。。。。谢柔春怔怔地望着游潇荷,想,如若当初他十七岁那年嫁的人就是游潇荷,那相妻教子、侍奉婆公,如此一生,也算是他的圆满。只可惜,他和游潇荷之间,还是差了六岁,还是少了一段缘,真让人不甘心。
第二日谢柔春早早起身,下地先给游潇荷将被子盖好,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屋外准备好早膳,又将她今日要穿的衣裳给整理一遍,这才进入内室将睡得满脸头发的少女喊醒,随手给她拢了拢头发梳成松散的发髻,等游潇荷自己醒过神后。谢柔春已经端好洗漱的脸盆放到她面前了。
近些时日都是这样,游潇荷略微不适应,想起来杏杏和房叔他们很久没来苍槐院了,便打湿帕子状似不经意地问谢郎君:“怎么最近苍槐院里的下人那么少,都在偷懒吗?这种洗漱用膳的小事还得主君你亲力亲为。”
谢柔春笑容一滞,旋即垂眼轻松揭过话题,只敷衍道:“到底你我之间是假夫妻,如若让下人们看破,会有泄露计划风险,所以我就让苍槐院的下人们都给撤了。剩下你我二人就行,怎么?你天生贵人命,没人伺候那我来伺候你行不行?”
“主君且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去看看漠地和锡高的景色呢。”游潇荷狡黠地眨了眨眼,换了一盆水,重新拿过谢柔春的手帕,给他也擦了擦脸,望着怔住的郎君,她笑吟吟地认真道:“你对我好,我就对你说,这世上其实就这么点简单的道理,所以不用主君总是照顾我,我也可以照顾你的。”
温热的帕子捂在脸上,谢郎君却觉得被烫伤了一般,心头胀痛,他垂眼几乎要掉下泪来。不可遏制的遗憾又涌上心头,谢柔春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十七岁时,他有多想听到这句话。。。。。。。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可游潇荷,你的好,于我而言,迟到了六年啊。
去延寿堂的路上,游潇荷本习惯了落后谢郎君两三步,和杏杏走在一起方便她溜号东张西望。但这次刚出院子,谢柔春就揽住了她的胳膊,游潇荷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拨开他的手腕,但郎君轻笑,平淡地看着她说:“你怕什么?我是会吃了你不成。这延寿堂今个认亲,族内耆老都会来,到时候你我一前一后进去,难不成让别人以为我们是主仆吗?”
“可我们可以到了延寿堂门口再挽手,我现在这样不舒服,被你挽着都不会走路了。”游潇荷皱起眉头,还想往后退,但谢郎君却没松开手,反而顺着她的力道凑近了几分,另一只手轻轻滑过少女被他养的白嫩的肌肤,挑起眼尾狐狸似地威胁她:“路上保不齐有眼线,我说了,游潇荷,你娘答应了契约,就是将你卖给我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就是你的主子,你乖乖的,我就疼你的。你要是不乖。。。。。。。”
“牵手,给给给,给你牵行了吧。主君你一不开心就要拿我娘压我,卑鄙!”游潇荷丧气地反手牵住谢柔春,往前走了几步,两人衣摆纠缠,从树荫里落下的光影漫过她又漫过谢郎君,他的心里也像淌了条小溪似的,唇瓣微微抿起,谢柔春用余光偷偷瞧着游潇荷,被她扭头捕捉到,于是慌忙收回视线假装看路,低声说她:“你走慢一些,游潇荷,刚用完早膳,仔细胃里不舒服。”
等游潇荷和谢柔春二人赶到延寿堂,游氏一族的耆老和子弟排成两列,中间香案牌位,还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子在房叔的搀扶下歪在太师椅里。
游潇荷只抬头看了一眼,那老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满的不甘与恨意,嘴巴呜呜咧咧,只留下一滩涎水。谢柔春拉着她的手,打断游潇荷的注视,等她看向自己时,这才挽起唇瓣柔柔一笑,牵着少女一起跪下。
“爹亲安康。”游潇荷叫得毫无心里负担,反而是身侧的谢郎君攥紧的衣袍,眼底郁气翻涌,但也只能强压下,估摸着走个过场,没等老头子有所反应,便拉着游潇荷起身,他又弯腰给她拍了拍衣裙,仿佛要掸掉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