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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给冷艳黑寡夫后你被他哭着囚禁了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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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潇荷又在游府待了两天,入府时救下的林辛被指到她身边伺候。但在游喜镇她自由自在惯了,也不习惯身边跟着人,边让林辛自己找事情做。少年木讷地摇头,垂眼羞愧地对她说:“女君,奴打小是在家里伺候母父和妹妹,后来被卖到游府,就一直待在后厨烧火做饭,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哎呀,你别叫我女君,听着很怪。”游潇荷想起后巷的徐招妹,那是她七岁时的好朋友,只不过前几年被他爹给卖到了隔壁镇的财主家做小妾。游潇荷在成婚前一夜问他要不要逃跑,徐招妹眼睛哭肿了,但仍是摇头,只说母父养他一场,若是跑了,徐家都落不到好,他不能做那样没良心的人。

徐招妹那一夜亲了一下穿着夜行衣要带他逃跑的少女,眼泪滴在她指尖,而后转身关上窗,这辈子都没有再见过游潇荷。

游潇荷或许永远都不懂徐招妹那滴眼泪,但她此刻看着林辛,却忽然眼睛湿润地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提议道:“我给你改个名字吧,以后你叫林杏,我们游喜镇的杏子又绵又甜可好吃了。到时候我会带你去吃的。”

“杏……林杏,我的新名字吗?”少年怔怔地念着这两个字,眼里亮起光,第一次放肆地挽起唇瓣,欣喜地望着游潇荷。

她眼睛更亮,日光明明灭灭地烫过蜜糖似的眼瞳,少女歪头,那蜜糖便从她眼底流到他心头。

“是啊,以后我就叫你杏杏,你叫我小荷就行。”

游潇荷被扔在客房两天之后,房叔领着人带她去苍槐院安置,她一路上不老实,见花园池子里肥嘟嘟的鲤鱼,伸手就想去捞。林杏吓得拉住她的袖子,为难地摇了摇头,游潇荷才不情不愿地继续跟上房叔,但路过花坛时,还是摘了一束花朵,熟练地编了个花环。到了苍槐院,游潇荷就直接将花环待到了在石桌旁记账的谢柔春头上。

“你这是做什么?”伸手扶住花环,谢柔春探究地凝睇着面前笑眼弯弯的少女,想起来上次不欢而散,他本是做好了和游潇荷扯皮的准备,但哪想今日余光刚瞥到她进来,下一刻发髻上就被她戴了个花环。

“我们游喜镇,虽然没有繁洲富裕,但可是个讲礼数的地方,探望人没有空手来的。”游潇荷自夸自话,随意坐到了谢柔春身边,见他面前的燕窝没有动,便端到自己跟前,问他:“你不吃了吗?那我替你吃了吧,刚好我饿了。”

谢柔春被气笑,懒得和她纠缠,摆手道:“随意你,不过今夜你就在这个院子里住下,明天就是婚宴,到时候游氏一族很多人都会来观礼,你不用多说话,我会安排人跟着你,在宴席上转两圈敬完酒就装醉回到新房。切记不可以喝醉,也不能泄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约定。”

“这个你放心。”游潇荷咕咚咽下一大口燕窝,眨了下眼睛,卖弄关子朝谢柔春笑道:“我三岁的时候,我娘酿的樱桃酒就被我当成甜水给喝了,一直到现在,千杯不醉,在游喜镇就没人等喝过我。”

谢柔春被日光下她那样一双眼睛凝视着,呼吸有些黏重,像是蝴蝶裹进融化的蜂蜜里。他垂下雪白的颈子,重新拨动算盘珠子,但心里的数字已经乱了。

“你又不说话,表姐夫,你整日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院子里,也不和别人讲话,不会无聊吗?”

游潇荷已经坐不住了,喝完燕窝之后又在院子里乱晃,扣了扣花坛旁的鹅卵石,又去井边探脑袋去看,房叔紧张地将游潇荷拉开,她只好无聊地坐回谢柔春身边磨椅子。

揉了揉额角,谢柔春被她影响得不能集中注意,抿了抿唇生气道:“你就不能安静一刻钟吧?七八岁的小孩都没你这么闹腾。”

“我若是能安静下来,早就考上秀才了。我娘说我很聪明,就是精力太旺盛,上辈子一定是个泼猴,所以这辈子上蹿下跳,没有安稳的样子。”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谢柔春忍不住轻笑,旋即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郎给逗笑了,茫然地捏紧狼毫笔,垂下眼睫,语气冷淡地吩咐房叔:“带她去府里逛逛,你们贴身跟着,保证她明早能起来梳妆迎宾就成。”

“能逛园子了!表姐夫,你真好,善解人意还生得美,比我娘可通情达理多了。”游潇荷猛地拍了下桌子,笔锋划开,谢柔春盯着账本上的墨迹,怒不可遏地抬眼瞪她,但蓦然撞进少女笑意盈盈的清亮眼瞳里,谢柔春的怒气又像被溪水淌过,别过脸,他冷漠教训她:“我没有给人当娘的癖好,以后少说这么诳语,让旁人听了净是笑话。”

“嗷,记住了,表姐夫。”游潇荷心情好,被骂了也是喜滋滋的,转身往院外跑去,但到了门边,又猛地折回来。谢柔春一直注意着她的身影,此刻也捏紧了算盘珠子,心里盘算若是她非拉着自己陪她逛园子,该怎么狠狠教训她不知轻重才好。但耳畔掠过一阵风,站在树下沉默寡言的少年却被她牵住,游潇荷压低了声音,但笑声郎朗,她还是好温柔地对少年说:“杏杏,我们去喂小鱼吧,不要站在这里,会打扰表姐夫记账的。”

被唤作杏杏红着脸任游潇荷拉走,直到苍槐院又一次安静下来,谢柔春又算了几笔账目,忽而觉得有些凉,便披上外衫,随意问道:“我记得指给游潇荷那个小厮名为林辛,如今这个杏杏又是谁?”

“禀家主,杏杏就是林辛,是游小姐觉得辛这个字不好,就给改成了杏。”

“呵,真有够俗气的。”谢柔春冷嗤,指尖拨弄着算盘,脑海里的刺痛却一根根拨弄着他的神经。

游潇荷,我不是十几岁的小郎君,不会被你一片伪装的赤子之心就被骗到。。。。。。。杏,杏杏,你倒是叫得可爱,但那贱俾子也配?

头顶的花环被扯落,花瓣散落在砚台里,墨汁染黑粉白,谢柔春静静地凝睇着,最后在满院死寂中,起身吩咐:“将砚台收拾了,账本和算盘送到书房里来。我不想再看到这个花环,立即处理掉。”

婚礼那天,游潇荷天不亮就被拉起来梳妆,繁复的婚服勒得她喘不过气,描眉画眼的时间又太长,她饿得不行,推开喜婆起身要去找东西吃。刚到门口,已经穿戴好的谢柔春便将她堵了回去。按理说新郎的上妆流程会更繁琐,也不知他是什么时辰起身的,又或是一夜没睡。总之游潇荷丧气地坐回铜镜前,上妆后愈发冷艳凌厉的郎君摁着她的肩膀,细细端详着少女的眉眼,而后拿过喜婆手里的胭脂,又唤来湿帕子给她擦掉一层粉,游潇荷血气充盈的柔嫩皮肤更显出小女郎的鲜活来,指肚抿到过浓的口脂,游潇荷忍不住舔了下唇瓣,仰着脸去看谢柔春。他却避开她的注视,专心在游潇荷眉心描摹了一朵花钿。

“好看,表姐夫,我今天好漂亮啊,虽然没有你漂亮。”

眼看妆面完成,游潇荷又开心地抓住他的衣袖,弯弯眸子快活地起身,在谢柔春面前转了一圈,期待地看着他问:“你不觉得我今天很好看很不一样么?”

屋内的下人都忍不住翘起唇角,竟然也被今日这场假婚礼的喜气感染到,而冷静自持的谢郎君,攥紧了她方才捏过的袖角,语气平淡但眼睫颤动,避而不答,却催促她:“都弄好了就赶紧吃两口早点,然后跟着房叔去前厅迎客。”

“可是我想吃蟹黄包,还有银耳莲子。。。。。。。”

“游潇荷,再多扯一个字,今天你什么也别吃了。”谢柔春又被她气到,冷哼着甩袖离开,但到门口,却又微微侧头,对屋里勾着脑袋沉默的小女郎说:“今日小厨房里做了你昨天吃的燕窝,还有些春卷和奶酥,你直接在院子里扒两口,别让宾客们瞧见了,不成体统。”

“我就知道你比我娘会疼人!”游潇荷又雀跃地笑起来,谢柔春被吵得头疼,甩上门离开,但走过树荫,唇角却微微翘着落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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