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页）

沈萧然点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影狩能被完全压制。。。它会不会像你的黑炎一样，成为可控的力量？＂

靳炎的动作顿了一下：＂理论上。。。可能。但代价是什么？＂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随着最后一团黑雾被驱散，精神世界暂时恢复了平静。两人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金光与银光如水乳交融。

＂时间不多了。＂靳炎看着周围又开始缓慢蔓延的黑雾，＂外界现在什么情况？＂

沈萧然将父亲的安排告诉他，包括三天时限和圣树核心的净妖泉。靳炎听完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相信你父亲吗？＂

这个问题让沈萧然怔住了。相信父亲吗？那个冷漠疏远了他二十年的人？但回想起父亲眼中的痛苦和那句＂怕你比她更早离开＂，他发现自己从未真正恨过父亲。

＂我相信。＂最终他说，＂就像相信你不会放弃我一样。＂

靳炎深深看着他，突然倾身吻住他的唇。在精神世界里，这个吻比肉体接触更加深刻，仿佛灵魂本身的交融。当分开时，黑雾又退后了几分，金光更加璀璨。

＂该回去了。＂靳炎轻声说，＂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考验。＂

意识回归现实，沈萧然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穿透茧的外层，与靳炎的手紧紧相握。更惊人的是，金银双色的标记纹路沿着两人相触的手臂蔓延，如同活物般生长。

茧突然从内部裂开，靳炎坐起身，眼中的暗红褪去大半。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神智清醒：＂日落前。。。我们必须恢复体力。＂

沈萧然点头，扶着靳炎站起来。就在这时，整个圣树突然剧烈震动，藤蔓墙壁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沈萧然的灵珠猛然抽痛，灵魂标记处传来前所未有的灼烧感。

＂怎么回事？＂靳炎警觉地竖起耳朵，黑炎在掌心跃动。

沈霄河破门而入，脸色异常凝重：＂周玄。。。他突破了封印。＂

这个信息如同冰水浇在两人头上。沈霄河继续道：＂刚收到岚叔的传讯。周玄利用影狩基因与靳炎的血脉联系，强行挣脱了双生封印。现在正朝神木林赶来。＂

＂他想要什么？＂沈萧然握紧靳炎的手，感受到对方同样紧绷的肌肉。

＂你。＂沈霄河直视靳炎，＂完整的影狩宿主。还有。。。＂他的目光移向沈萧然，＂天狐血脉。他想完成二十年前失败的实验。＂

沈萧然想起实验室文件上的内容——周玄试图创造同时拥有影狩与天狐之力的超级妖族。而现在，他和靳炎正是这两种血脉的完美载体。

＂没时间了。＂沈霄河转身，＂现在就去圣树核心。赶在周玄到达前完成双生封印。＂

＂但月圆之夜还没到。。。＂沈萧然犹豫道。

＂已经顾不上时机了。＂沈霄河的声音带着决绝，＂要么现在尝试，要么等着被周玄变成怪物。＂

三人快速穿过圣树内部的蜿蜒通道，越往深处走，墙壁上的发光藤蔓越密集，最后几乎连成一片光幕。空气变得粘稠，灵力浓度高到让皮肤刺痛。沈萧然的八尾不自觉地展开，贪婪地吸收着周围能量。

通道尽头是一扇由古老符文构成的能量门，沈霄河划破手掌，将血按在门中央：＂只有族长血脉能开启。＂

符文依次亮起，能量门如水波般荡漾开来。里面的景象让沈萧然屏住呼吸——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周围环绕着九条发光的根系。那水珠虽然只有珍珠大小，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净妖泉。。。＂沈萧然轻声说，灵珠与之共鸣，产生愉悦的震颤。

沈霄河点头：＂圣树千年精华。理论上，它能净化一切妖力污染。＂他看向靳炎，＂包括影狩基因。＂

靳炎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暗淡下来：＂代价呢？＂

＂风险很大。＂沈霄河坦诚道，＂净妖泉会同时作用于你们两人。天狐血脉与影狩基因可能相互湮灭，也可能。。。达成某种平衡。＂

沈萧然明白父亲没说出口的担忧——更可能的结果是他们双双灰飞烟灭。

＂开始吧。＂靳炎突然说，声音坚定，＂与其被周玄利用，不如赌一把。＂

沈萧然惊讶地看着他，通过灵魂标记感受到对方毫无畏惧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转向父亲：＂我们需要怎么做？＂

沈霄河从怀中取出月华石：＂这是媒介。将它放在净妖泉下方，你们分别站在两侧，激活灵魂标记最深层的连接。然后。。。＂他顿了顿，＂让净妖泉决定结果。＂

这个模糊的指示让沈萧然不安，但他知道父亲也没有更多经验可循。历史上可能从未有人尝试过同时净化天狐与影狩这两种极端力量。

三人走向净妖泉，每走一步都如同在粘稠的灵力中跋涉。沈霄河小心地将月华石放置在悬浮的水珠正下方，石头立刻发出柔和的银光，与净妖泉的蓝光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