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结构的裂缝(第2页)
这是组织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生“结构性退群”。
轮值协调组陷入紧急磋商。
有人建议秦风出面调解,劝回柳溪;也有人主张强制要求结构体内部制度统一,违者清退。
但秦风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发了一封内部便函。
信里只有四句话:
“制度不是强扭的绳。”
“如果一个结构撑不起差异,那不是裂缝,那是设计的失败。”
“我们要统一方向,而不是统一步伐。”
“走不下去的,说明机制没调好,不是人不对。”
随后,组织平台发布新制度试点方案:
《结构体制度容差模型试验草案》
草案核心如下:
一,结构体内部制度一致性不再做强制要求。
二,制度节点重合度仅作为运行效率参考指标,不作绑定指标。
三,结构体需建立“制度适配回报机制”,即不同制度运行结果由用户评价与服务完成率反向反馈,形成调节。
四,结构体内部制度差异可引导竞争,但必须设立边界,不可破坏共识基础流程。
这套草案上线后,组织内部出现三个反应:
第一类节点松了口气,他们早就想试,但没有制度支撑;第二类节点观望,担心失控后协调困难;第三类节点坚决反对,担心组织最终变成“制度散沙”。
但就在草案发布后第五天,南岭点主动申请建立“异制度协同结构试点区”。
他们提出:由三个制度风格不同的节点组成结构体,不统一制度,仅统一服务目标与反馈归档口径。
平台批准后,该结构体编号为“E001”,标注为“实验型结构体”。
运行两个月后,组织发现:
虽然三套制度不同,但服务总完成率达百分之九十八,用户投诉为零,服务员留存率上升八个百分点,反馈满意度领先同类区域五个百分点。
数据公布后,共议平台上出现一个新词:
“制度相对自治”。
不是完全自由,也不是完全一致,而是“在一条信任线上,相互容纳制度差异”。
那一晚,秦风站在会议室灯下,把那条“结构体内部制度必须一致”的条款,从新制度框架里划掉了。
他没有留下任何修改记录,也没有做系统说明。
他只对轮值小组说了一句:
“既然制度是为人设,那人怎么活,制度就该怎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