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下(第2页)
商芷反手出掌,却被他顺势揽住腰肢。柏子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他袖口渗着血。
"放手。"她想求助兰烟,扫视一圈未见身影,那丫头不知何时已识趣退下。真是靠不住!
商芷抬手攥住他未愈的刀伤,重复道,"放手。"
江楼月闷哼一声,力道却不减反增。商芷被他抵在妆台前,珠钗散落满地。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侧,"不知做错了何事惹殿下不快?"
“你吃错药了吗,江楼月!”她别开脸,尽力想推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他从前对她冷若冰霜,看都懒得看一眼,眼下不知又有什么阴谋,值得他出卖色相来亲自勾引她。
他突然噤声。商芷感觉颈侧一凉,竟是他的血滴在锁骨处。抬眼望去,江楼月苍白的唇色透着苍白,眼底却燃着光亮。
“殿下可知,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他喉结滚动,“被我锁在黄金笼里的雪雀。”
他突然低头贴近怀中少女微凉的唇。
怀中人躲过他落下的吻,目染怒意,“放开!”
“再也不会放开了。”掐着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垂头贴在她耳畔喃喃道。
商芷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身前的压迫陡然攀升,他指尖碾过她唇上口脂,朱砂色在苍白的指腹晕开,像雪地里溅了血。商芷偏头欲躲,后颈却被扣住,翡翠禁步撞在妆台上,泠泠清响惊碎了满室沉香。
"别碰……唔……"尾音消弭于相贴的唇齿间。
江楼月攻城略地的姿态像在征讨失地,却在她贝齿咬破他舌尖时骤然放轻了力道。殷红血珠顺着她唇角滑落,被他用拇指拭去,反手抹在自己苍白的唇上——竟比口脂更艳三分。
"殿下连血腥味都是甜的。"他低笑,腕间佛珠压住她挣扎的手,檀木珠子硌进柔嫩肌肤,"就像宴会上殿下喂我喝下的酒。"
商芷抬膝撞向他腰腹,被他用腿压制在桌上。缠枝莲纹的裙摆皱成被风吹皱的湖面,她发间步摇的金链缠住他落下的长发,稍一挣动便牵出细碎铃音。
"放肆!"她扬手欲掴,被他擒住手腕按在腰间。嫣红的广袖滑落,露出腕间那夜被他攥出的淤痕。
江楼月忽然垂首,薄唇若有似无擦过她跳动的脉搏:"殿下可知,你每次说谎时,这里的血都像在叫我的名字。"温热的吐息拂过寸寸肌肤,惊起一片战栗。
窗外骤雨打湿了茜纱,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紧闭的眼帘:"睁眼。"低沉的嗓音裹着命令,"我要你看着,看着你是怎么为我融化的。"
商芷长睫如坠网的蝶翼轻颤,眸中映出他锁骨下朱砂刺青——那抹红此刻正贴在她心口,随急促的呼吸起伏,恍若有了生命。江楼月突然含住她耳垂,在齿间细细碾磨,感觉到身下人瞬间绷紧的腰肢。
"你……"破碎的喘息刚溢出唇缝,就被他吞进口中。这次不再是暴烈的侵占,而是含着温柔的厮磨。可扣着她后脑的手掌却愈发用力,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这个吻里。
菱花镜中倒映着交缠的人影,她发间玉梳"当啷"落地。江楼月忽然停住,望着镜中她绯红的眼尾:"公主此刻的模样,倒是比饮了媚药,更惹人怜爱。"
商芷的呼吸骤然凝固在喉间。江楼月苍白的唇近在咫尺。铜镜里二人的身影被拉长,恍惚间与前世婚房的红烛叠在一处。那时他捏碎合卺酒杯,碎瓷片抵在她颈间厌恶道:"公主这般作态,倒真像个娼妓。"
殿外突然传来金甲铮鸣。珠帘被剑气劈开的刹那,商芷瞥见洛萧然玄铁护腕折射的寒光。江楼月揽着她旋身躲过破空而来的剑锋,月白广袖被削去半幅,露出小臂狰狞的鞭痕。
洛萧然剑锋一转横在两人之间:"质子逾矩了。"
商芷借着这空当挣脱桎梏,绣鞋踩过满地珠钗退到屏风后。目光掠过洛萧然左臂时突然僵住——原本缠着的洁白绷带,此刻却染着暗红血迹。
"将军可是受了伤?"她声音发颤。前世洛萧然就是在此次秋猎遇伏,被毒箭所伤,养了数月才见好。
"皮外伤。"洛萧然收剑入鞘,玄色披风掩住左肩渗血的绷带,"倒是殿下。。。。。。"他目光扫过江楼月松散的衣襟,喉结动了动:"可要唤太医?"
"不劳将军费心。"江楼月慢条斯理系着衣带,锁骨下的楼兰刺青随动作起伏,像团燃烧的火焰,"毕竟三日前公主往我酒中下媚香时,也没见您这般殷勤。"
商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前世她确实做过这等荒唐事,可如今……余光瞥见洛萧然骤然紧绷的下颌。正要开口,窗外忽传来箭矢破空之声。
"小心!"
江楼月骤然冲来将她按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髻钉入妆台,孔雀石屏风应声碎裂。洛萧然挥剑斩落后续箭矢,厉喝:"玄武卫护驾!"
柏子香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的刹那,他揽着商芷旋身躲过破窗而来的弯刀。乌木殿门裂成两半,露出八个鬼面死士泛着绿光的利爪。
"东南角窗棂三道裂纹。"洛萧然突然低喝,玄铁剑已削断最近刺客的手筋。
江楼月冷笑一声,染血的广袖卷住商芷腰肢往密室拖拽:"将军倒是对公主禁足的宫殿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