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第1页)
她正要去找解休,沈羡亭忽而四下张望起来。他将手抽出,踉跄着起身,站直身子朝角落某处看。
辛晚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可那角落分明空无一物。正在此时,便听他忽然说:
「你为什么看我?」
沈羡亭缓缓歪过脑袋,蹙眉看着那一处。他沉默一阵,似乎是在等谁回答。等半天,他又说:
「别再看我。」
辛晚楼担忧地看他一眼,沈羡亭却已转过视线,又坐回床边,如同无事发生一般。他垂下头,像是在看着自己脚下的砖石。
这一遭便如此轻飘飘地过去,沈羡亭又陷入那长久的混乱与寂静中。桌案上新煎的药汤混在米粥里,已晾凉了。辛晚楼将碗拿起来,用小勺喂到沈羡亭嘴边。
沈羡亭倒是张口含了,半天却都不咽下去。他含着一口羼了药的米粥许久,辛晚楼知道,如若她现在走了,沈羡亭必定立时吐出来。
她便不走,抱着碗等他。
沈羡亭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将粥咽下去,辛晚楼又喂,他又同她僵持,半碗粥从热吃到冷。
辛晚楼再喂,他却不张口了。
「怎么了?」
「有毒。」
「没有毒的,这是药。」辛晚楼把药和粥混在一起,无非是因他不愿吃东西,如此这般两者多少都能吃下去一点。她忽而想到这东西定然怪异,一时啼笑皆非,只说:
「我吃一口,你吃一口。这样行了吧?」
「你不能吃。」沈羡亭却忽然说,目光第一次看向她。
「这是翦水花。」
辛晚楼一愣。
翦水花,他竟还记得翦水花。
她忽而便明白何为「心如刀割」,沈羡亭记得翦水花,却又为什么要把他以为放了翦水花的粥吃下。
沈羡亭定定地看着她,见她许久不说话。他忽而看向她手中盛着粥的小木勺,便低头凑上去。
「诶,你——」
辛晚楼吓一跳,沈羡亭却已将那勺粥咽下去。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如同一只懵懂的幼犬,歪头看她。
「为什么?」她愣愣问。
沈羡亭像是没听明白,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他只胆怯地抬手,在她眼下轻轻一拂。
抹去了她眼下的一滴眼泪。
第130章昭日月昭昭若日月之明。
「赫舒,」诃息拿起手中刚刻好的骨哨,吹去其上磨出的粉末,问道,「你要去哪儿?」
赫舒转过头来,一身汉女打扮。诃息时常看不惯,可从她作了皇后那天,赫舒便只能如此打扮了。
赫舒自己也穿不惯脚上的绣花鞋,她向来是穿小羊皮靴的。她不安地点点脚尖,说道:
「陛下说,他新得了一匹汗血马。但是那匹马太凶,要我帮他驯马。」
诃息将骨笛放入口中,轻轻地吹一下,骨笛发出一声尖锐而空灵的细响。
「那去吧,驯马要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