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陈蒨和韩子高(第2页)
高肃道:“那就剃了头出家当和尚,先祖梁武帝尚佛,光建康就养了十万和尚尼姑呢,不多你一个。”
小兵听了便又哭起来,道:“我不要剃光头,我要喝酒吃肉,也念不来佛经。”
高肃见他又哭,忙道:“你忘了来南皖有什么事了?”
小兵一听这话便止住了哭,奇道:“咦,他们怎么不来找我?”
他如果仅仅是一个小兵,自然没有将军来找的道路,只是高肃已知他与陈蒨极熟,并非普通小兵,便不觉得他这话有何不妥。要把小兵心思引开,便道:“他不来找我们,我们便去找他。”
他们便起身往陈将军军帐,却见陈蒨夫妇正并肩行出,身后随从牵了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显然要出门去,小兵忙跑上前去,也不行礼,竟也没人相拦,小兵嚷道:“将军,我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陈蒨道:“现在我们要出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小兵伸手拦住他们,急道:“不行,非常重要的,你必须听我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陈蒨面容一沉,道:“我说了以后再说。”说完不理他自去了,他这么一说,便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小兵似乎有些怕他,不敢相强,只求救地望向一旁的白袍美男子,白袍美男子只微微一笑,道:“你先去洗一洗休息一会,瞧你脏得。”伸出手来要摸小兵头,小兵见他不帮自己,偏头躲过,赌气道:“你别碰我,上次我大姐不过跟你一处坐了一会儿,将军足足生了她三个月的气。”
白袍美男子听了,现出担忧惭愧之色,问道:“她身体现在怎么样?病好了些没有?”
小兵脸上也有了一丝忧郁,只朝他勉强一笑,道:“更重了一些,不过这一点都不怪你。”
白袍美男子似乎略有难过,顿了一顿,对高肃道:“谢谢这位小兄弟的马,马伤了两处,好在都不严重,已经救治。”
刚才在乱军之中,高肃只是见他形态,如今面对面,只见他螓膏,自然蛾眉,纤研洁白,便觉更美,好像也说不出有什么特别惊人的地方,不粗不细的双眉,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不矮的鼻子,不方不圆的嘴唇,不长不短的面孔,只是凑到一起便先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韵致散出来,高肃一个男子,此刻见了他诱人神情都不由微微心动,心里想起一人,明白过来,不由脱口而出道:“你便是传闻中穿行乱军毫无伤的韩子高?”高肃虽听过韩子高名字,却还当真不知韩子高与陈蒨的这层情侣关系。
白袍美男子道:“在下正是。我随将军征战十年,倒确实未曾受过伤。”他这么一说,高肃便现了他特别惊人所在,那便是他的肌肤诱人,身上能见之处,没有一寸不美的地方。
小兵以指划脸道:“吹牛皮,羞不羞,算不算将军替你挡过的那么多次刀枪箭伤?”
韩子高并不反驳,只微微一笑,见前面陈蒨已经上马等候,便道:“我要走了。”说完,匆忙而去,小兵的事还没有说,追着‘喂’了一声,叫不住,陈蒨夫妇已双双骑马而去,急得跺脚,对高肃道:“怎么办?他们都不听我说。”
高肃道:“你已尽力,到时候也怨不得你了。”便想去设法找个地方洗澡换身衣服。
小兵道:“怨不怨我有什么关系?事情这么紧急,”自己想了一想,道:“不行,他们总要回来的,咱们在路上等着他们。”说着,不管高肃同不同意,牵了他的手便行。却躲在陈蒨军帐旁边的一块石头后面,道:“我不信他们不回来。”
高肃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知道小兵与陈蒨关系匪浅,便道:“咱们进帐去等。”
小兵一时略有扭捏,道:“等他们进帐了便不大方便吧?”
高肃从小军中成长,跟着老狐狸段韶学习,若说行军打仗,为人处事自是心思缜密,一分心思当作十分心思分析。只因往往一个小疏忽顾虑不到便有可能使千百将士无辜丧命,因此练得心细如,考虑周全。便连小兵这么单纯,心无城府的少年,高肃初初交往时也是存了几份疑心,但风月感情之事他却从未涉及,也无人教过,因此一窍不通,连小兵也不如。一时并不明白他所说的不大方便是什么意思。却也不问。只听小兵又道:“你猜他们去哪儿?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性子比较活泼,也只不过潜了片刻,显然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对于这个,高肃倒不必猜,逐条答道:“他们去山谷,查看谷中地形,打算明日一举拿下张彪,大概两个时辰之内可回。”
小兵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虽然问,但他现在信服高肃,高肃说什么他便信什么。听了便躺下去道:“那我先躺一会儿。”
高肃便问他道:“你像是跟陈将军很熟,又好像很怕他。”
小兵道:“他脾气很大的,又凶又暴躁,你没见过他生起气来的模样,眼冒火星,牙齿咬得咯咯响,就好像要吃人一样,吓死人了,谁都怕他。”顿了一顿,又笑道:“不过他只要见了夫人,怒气便全消了。”话音之中便甚是羡慕,道:“他对他真好,打这么多年仗,他都在保护他,让他没有受过一丝伤。”嘻嘻一笑,又道:“不过你也差不多,这些天救过我很多次了。”
高肃大吃一惊,觉得甚是别扭,一看原来自己手还和他手相握,便悄悄抽出手来,又挪开几步,小兵偏又凑过来道:“他们的事情南梁无人不知,你怎么好像并不知道?其实将军夫人现在也封了将军,不过我偏喜欢叫他将军夫人,他本领高强,礼贤下士,待人宽厚,又对陈将军一片痴情,忠心耿耿,上上下下都得人心。除了,”说着,脸上便现出同情担忧神色,道:“除了我姐姐,她心里太爱将军夫人,都快疯了,天天想,便想出病来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夫人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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