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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提亲遇建康有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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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夜来也自去把袁静拉到一旁道:“咱们现在要进宫,你也跟咱们一起走罢。”

袁静眼望与高肃一同走到亭中的相愿,她从宫里跑出来玩耍,又遇见了相愿,早已忘了要跟着小姐一事,脸上便露出不大情愿的神情。

陈夜来也望一望相愿,只笑道:“你相叔叔今天也要与我们一起进宫,你不去就算了。”袁静听得相愿也去,自然要跟着,只是奇怪,便问道:“相叔叔进宫去做什么?”

陈夜来不答,脸红红的只笑。袁静更加奇怪,又问一句,陈夜来害羞说不出口,便只拉了她道:“我也不知道,咱们偷偷去听他们说话便知道了。”

两人悄悄前行,走到拐弯处躲在柱后,却听相愿声音道:“你当真今天便要提出婚事?”听到这一句,袁静望一眼笑得甜蜜的小姐,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只以手指刮脸羞她,陈夜来红着脸朝她做了一个鬼脸。又听相愿道:“这事不简单,是不是先与你二叔和太后商量过再说?”

听高肃接话道:“正是因为不简单,所以我想战决。”

过了一会,相愿似有不赞同,道:“这可不是行军打仗。”

高肃便问:“那么依三师父之意又如何?”

相愿一时不出声,似乎也提不出什么好建议,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言道:“我只问你,如果要你在北齐南陵王身份和陈夜来公主中二选其一,你如何选择?”

袁静听了偏过头来,附到陈夜来耳边,悄声说道:“你紧不紧张?”陈夜来连连摇头,却竖起耳朵听去。只听高肃道:“我也知道陈霸先的意思,我生在北齐高家,自然不可能投他南陈。这与婚事是两码事,并不相干。”

相愿又是不赞同,退步道:“即使你不投南陈,可愿为她放弃现在身份?”

亭中一时安静,袁静不敢再作弄陈夜来,只一起认真听去,却听高肃声音道:“不愿。”袁静听了轻哼一声,拉了陈夜来便走,陈夜来也不说话,任由她拉着。两人走远,袁静方生气道:“小姐,你也听见了,我就说他不像好人。”

陈夜来倒没什么,只道:“他是英雄,自然不能因已私而废公利,这也没什么。”

袁静见陈夜来如此盲目,便是气忿,少不得要提起她最敬仰的陈蒨,便道:“那若是换做陈蒨将军,他会怎么选择?照你说来,陈蒨将军难道便不是英雄么?”

陈蒨自是除了韩子高之外,其他便再无选择,别说一个临川王,便是皇帝恐怕也要舍弃。因此陈夜来无言反驳,心里也略是委屈,只道:“你不知道,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

袁静脸色铁青,只恨声道:“小姐,我告诉你,他们姓高的没有一个好人,全北齐的美貌女子都被他们掠夺强占,养在宫里,夺人妻女,杀人性命无数。”

陈夜来见袁静这话怨恨极深,似乎并不止曾被高肃胁持过这么简单,只奇道:“你从小便随我一起,怎么会知道这些?”

袁静怔了一怔,方道:“北齐高家荒淫残暴,天下皆闻,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夜来摇头道:“我知道高肃不是这样的人。”

袁静见无法说服陈夜来,便也不再多说。不多一会儿,相愿与高肃谈妥,来寻她们一起驾车进城。此时天色尚早,正是日出时候,东方渐染红晕,一溜火红的圆日便渐渐从天地交界处探头,四人不急不忙,只由马儿缓缓而行,共赏这东方美景、万里霞光。

陈夜来偷听了高肃的话,知道高肃不愿意放弃自己身份,恐怕到时候与父皇说僵,却是心里暗自着急,左思右想,想起一个救星,便望了望天色,道:“现在还早,与父皇定下的时间还差好几个时辰呢。”又道:“高肃,不如咱们先去找两个朋友喝酒。”

高肃一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问:“什么朋友?”

陈夜来道:“咱们救过陈将军和夫人的性命,到了宫里,自然要喝他们几杯酒。”

高肃便即明白她是要去找陈蒨和韩子高商量对策,虽然高肃从没有想过和陈夜来之事会不成,却也不会把这事看得太简单,以为陈霸先会毫无条件同意陈、齐结姻,因此陈夜来这主意倒是不错,陈、韩二人是用情之人,自然知道情之珍贵,且情字难得这话正是在南皖时韩子高亲口对他所言。又曾放心把陈夜来交托给他,可见是赞同他们之事,想必会帮他们,有他二人相助,事情便好办得多。不忍辜负陈夜来期待,再说他自己也只愿万无一失,便是点头同意。

到达皇宫时恰好便是整轮红日升起之时。宫门处虽有官兵问话,知道是他们便给他们放行,进得宫后更是一路畅通,巡防守卫似乎都认得高肃,对他不设关防。先将相愿与袁静安置在端华殿,陈夜来便领了高肃直往正宫,却原来陈蒨夫妇便住在正宫偏殿。到了地方,陈夜来见了侍卫只随意问一声‘将军起了没有?’便要直接闯入,却听那胖胖的护将回道:“将军已经走了,昨天动的身回南皖。”

陈夜来便是呆住,如今京城事务繁多,却想不到陈蒨和韩子高这么突然倒先回南皖了,那岂不是没人可以帮他们了?认得这护将是陈蒨和韩子高的亲随,便问道:“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胖护将只指一指楼上,道:“夫人还在。”

陈夜来更是吃惊,陈蒨和韩子高向来同车出行,从不分开单行,便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高肃想起那晚在梁上所听,便想,莫非陈蒨当真被陈霸先说动,要离韩子高?

护将略有为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道:“请公主恕罪,在下也……”却在此时,又有一人进来,说道:“怎么样?可曾有事?”瘦高长须,正是昨天凌晨见到的欧阳頠,护将见了他如同见了救星,回道:“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忙又对陈夜来道:“公主别问小将,只问欧阳先生便知?”

欧阳頠看到陈夜来倒也高兴,道:“你来得正好,”陈夜来是急性子,不等他说完抢问道:“是不是南皖有急事,将军怎么会一个人先走了?”

欧阳頠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将军大怒,骂了夫人,便独自回南皖去了。”

陈夜来只‘啊’了一声,脸上犹自不信道:“嫂嫂做错什么大事了?”

欧阳頠道:“别说我们不知道他错在哪里,便连夫人自己也不知道,这当真是从来未有过的奇事。”

高肃愈加确信,只道:“陈蒨要弃韩子高。”

“胡说,”陈夜来反驳,又道:“要将军的命很容易的,一天见不到嫂嫂便要活不下去。”

欧阳頠见高肃也知道,并不忌讳,只叹道:“兰陵王恐怕说得没错,昨天将军便说了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夫人跪地求情也是没用。”又道:“将军走后,房里便没有动静,咱们不敢擅入,你快上去瞧瞧。”

陈夜来听得一头雾水,仍是不信,便即与高肃登阁,房门却被从里面闩住,敲了几敲,却是无人应门,也无人应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陈夜来害怕起来,问高肃道:“他从没受过这般羞辱气忿,不会寻了短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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