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被怀疑(第1页)
很快徐青柏细长的手指死死掐住虞蓉的下巴时,她刚被酸水呛得喉管火辣辣的疼,他却突然笑出声:“才半月未见,夫人这孕吐倒是厉害得很。”
虞蓉猛地抬头,对上他猩红的眼。他用拇指碾过她柔软的唇瓣,厉声道:“刚刚我亲眼见你给徐清风煮面,他碰你手时你耳尖红得滴血。怎么?现在倒要给我养野种?”
虽然这话他说的十有八九没错,但虞蓉不会认下的,不然以徐青柏狭义的心胸,只允许自己放火,根本不许虞蓉点灯。
“你疯了!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怀孕!”虞蓉努力挣开他的手,腕骨结实的柳木上发出了钻心地疼。
此时天突然阴沉的吓人,和徐青柏脸色倒是相得益彰:“来人!把济世堂的王大夫请来!”
很快虞蓉就被徐青柏软禁在自己房间内,周围除了二喜一个贴身伺候的,其他的人都被叫走了,应该是挨个问话,企图从这些不忠心的奴仆中,找到她红杏出墙的证据。
虞蓉面色平静的可怕,似乎根本没不在意这件事,这时钱秀秀扭着腰进来时,她正在数窗棂上的雨痕。她指尖绕着发梢笑:“姐姐何必硬撑?等会儿查出脏东西,爷怕是要活剐了你。”她芍药红的指甲戳向虞蓉的小腹:“不如现在跪着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替姐姐说两句好话,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给姐姐留个全尸。”
“啪!”
虞蓉反手将茶盏摔在她脚边,碎瓷溅起的水花惊得她尖叫。“滚出去发骚。”
“好你个虞蓉,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我看看一会儿你是怎么横着被抬出徐府的!”
不一会儿,一个他身形清瘦,脊背微微佝偻,却透着一股子矍铄劲儿。身上一袭洗得发灰的靛蓝色长袍,衣角和袖口都打着整齐的补丁,浆洗得平整,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肩上挎着一只陈旧的药箱,箱身的牛皮被岁月打磨得油亮,铜锁扣上的光泽也早已斑驳,上面还留着无数次出诊沾染的药渍。
他头戴一顶黑色方巾,几缕银丝从鬓角钻出,在风中轻轻飘动,眼眸却明亮而温和,满是历经沧桑后的慈悲与淡然。
当王大夫搭上她的脉搏时,徐青柏在一边舞弄着锋利的剑,似乎是想随时了解她的性命。
这时,二喜扑通跪下来磕头:“老爷!夫人这些天连口荤腥都见不着,今日厨房肉菜多了几道,大概是许久不见荤腥才反胃的。”
“闭嘴!”徐青柏一脚踹翻矮几,青玉香炉在地上炸开,“若真怀了野种,我连你一道活埋!”
虞蓉闭眼感受着屏息丸在胃里化开的凉意。系统机械音在脑海响起:【脉象屏蔽剩余时间:半柱香】
呵呵,没想到吧,她还有系统这个外挂,不然今日真可能交代到这里了。
“回禀大人,夫人乃是脾胃虚寒,并无害喜症状。”
“不可能!”徐青柏的剑哐当劈断案几,“再诊!”
为了坐实虞蓉乱搞的名头,徐青柏居然又一口气请了两个郎中,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让虞蓉更加不慌了。
直到看着三个郎中轮番摇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二喜扶虞蓉时摸到她满手冷汗,却被她用力捏了捏手指,这一细微的动作就是在安慰这个一心为她的小丫头,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这不可能!你明明就是害喜吐成那样,”徐青柏突然掐住我脖子,“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邪术?”
虞蓉仰头笑得咳出声:“咳咳。。。相公若不信,不如剖开妾身的肚子瞧瞧?”趁他愣神,我猛地抓起碎瓷片抵住咽喉:“或者我亲自给您验明正身?”
屏息丸时效将尽的瞬间,她听见系统提示:【孕吐反应将在明日辰时复发】。
显然徐青柏也不敢再逼虞蓉,毕竟她没有犯七出的任何一条,若是这样不明不白死在徐府,恐怕他也要进牢狱,今日看到消瘦的没形的徐清风,他宁可去当乞丐也不要坐牢。
罢了,自己就不同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一般见识。
很快,徐青柏摔门而去时,虞蓉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蜷进锦被,心里并没有放下警钟,可明日她就可以出府,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她了。
不过寻找靠山的事情,还是要提前去做了,不然这徐青柏三天两头过来找茬,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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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紫藤花架下,几位贵妇围坐在镶螺钿的圆桌旁,银质茶盏与鎏金护甲相碰,发出细碎的脆响。刘夫人半倚着湘妃竹榻,手中团扇轻摇,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袖口若有若无的暗香。
"姐姐这身上的香,怎与往日不同?"新任侍郎夫人眯起丹凤眼,鎏金护甲划过桌案,“倒像是沾了什么春药似的。”
哄笑声顿时惊飞了廊下的画眉鸟,刘夫人却忽然放下团扇,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妹妹这鼻子,倒是比太医院的闻药鼠还灵。”
当奇药的秘密从她涂着丹蔻的唇齿间溢出,满座骤然寂静。李尚书家的三儿媳打翻了翡翠盏,碧螺春在月白裙裾晕开深色水痕;新晋状元的寡母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珍珠耳坠晃出细碎的光。众人七嘴八舌争抢着要药方,鎏金护甲与银镯相碰的声响,惊得檐角铜铃都跟着乱颤。
显然大家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等神奇的秘药,这要是真的有这么奇效,还愁家里那些莺莺燕燕吗?
“罢了罢了。”刘夫人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赤金护甲,“就剩半瓶,分了倒显得我小气。”她眼波流转扫过众人,“改日请那位虞娘子过来,姐妹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闺房秘术这块儿,她比太医院的老大夫还灵光三分。”
翌日,三匹白马拉着的朱漆马车碾过徐府青石板。车辕镶着鎏金缠枝莲纹,车帘用蜀锦织就,金线绣的双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虞蓉攥着衣角立在门口,看着管家佝偻着腰给马车夫塞银钱。风掀起她粗布裙裾,露出鞋面上新补的补丁。
车厢内铺着柔软的波斯绒毯,檀香混着龙涎香萦绕鼻尖。虞蓉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坊市,想起徐青柏昨日看她时阴鸷的眼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或许是她翻身的机会,也可能是更凶险的漩涡,但只要能抓住刘夫人这根藤蔓,哪怕前方是荆棘丛,她也得咬着牙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