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页)
祁漾举起血淋淋的手抓住医生:「后座有人,他还活着。」
傅砚修先被救出来,祁漾坐上救护车,跟着医生直接去了医院。
一路上他捏着手沉默,傅砚修身上其实没有多大的伤,相比之下,他能想像得出来坐在前面的谢忱言伤得有多严重。
可是不管是处于什么心理,祁漾都不想让谢忱言先获得这个机会。
他像是报复谢忱言把他抛弃在医院一样,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傅砚修身上有一些被玻璃擦伤的痕迹,人昏迷了过去,巨大的冲击让他肋骨有点骨折,伤得不是特别严重。
祁漾在一楼大厅去给傅砚修交完费用,过了快一个小时,谢忱言终于被就了出来。
情况太过严重,医院大厅开始通知医生前往手术室。祁漾隔得远远地站着,像一个陌生人,看谢忱言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
恶劣又坏种地哀求谢忱言最好死在这场意外里。
第二天下午,陈森终于赶了过来。昨晚就接收到消息的他急得一个晚上睡不着觉,偏偏荔安恶劣的天气让他无法第一时间赶来,只能等天亮以后才动身。
谢忱言的手术持续了很久,陈森赶来的时候医生正好从手术室出来,问陈森是不是亲属,让他签病危通知书。
祁漾冷漠地靠在墙上,像一个透明人冷淡地注视着一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祈祷谢忱言早点去世,因为他还挺可怜陈森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为谢忱言奔波。
祁漾无法知道陈森是以什么情绪签下的病危通知书的,只看见他双手颤抖,腿软得站不稳,两个字的名字写了半天。
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抢过笔说:「我跟他有婚姻关系,我来签。」
没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想承认和谢忱言的关系。
死了吧,谢忱言,是解脱。
祁漾闭上眼,听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陈森在一旁抽泣,疲软地坐在了地上。
「你走这两年,少爷过得很苦。」陈森突然说,「我有时候在想,当时同意帮你,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要是你没离开,后面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祁漾走到他面前:「正确还是错误不是应该我来评判吗?在他身边受折磨的人是我,我离开他后过得这么好就证明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谢忱言现在要做这些事,完全是他自己决定的,我并没有因此觉得感动,他给我带来的只有困扰和恐惧。」
「我无时无刻不陷入在随时会被他抓回去的恐慌中,陈森,你要是帮他,你就成了陷害我的帮凶。」
祁漾转身离开,陈森靠在墙上,虚弱地看着那明亮的手术中这几个字。
谢忱言的手术具体做了多久祁漾不知道,只知道后来还进过几次手术室,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好在最后还是熬了过来,只是人还没有苏醒。
「医生让我做好他成植物人的准备。」陈森正站在病床旁,看着祁漾小心地给傅砚修喂饭,「这边医疗条件不算好,我打算带他去国外看看。」
「跟我说干什么?」祁漾把勺子放在碗里,淡淡地撇他一眼,「我又不会觉得庆幸,我只会阴暗地祈祷谢忱言死在手术室里。」
傅砚修没绷住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