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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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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母亲手受伤,又早没了父亲,家里指着她在纺织司挣钱。吴柔婉害怕被赶出纺织司,含着泪应下了。

祸不单行,那高官是个变态,在床上换着花样虐待人,以此取乐。徐月宜光是断断续续听了一些就心如刀绞,根本不敢细想徒弟是怎么熬过来的。

郭芬芬回来后见女儿这副情形,哭成泪人。本因为孩子生了副好样貌、又在纺织司给皇家当绣娘,里外面子都赚足了,盘算着给孩子挑个好人家。可现在……

徒弟整宿整宿睡不着、饭也吃不下,徐月宜每去一次都得掉眼泪。

没过几天,她便收到噩耗,徒弟在一个清晨悄悄出门,寻了短见。

郁泽清听完感觉呼吸不畅,脑子又涨又懵。

她想到了原身的死。

贞操真的这么重要吗?要这些花季少女用性命来守护?

如果真的这么重要,那为何没有严厉的刑罚去惩治犯罪者,让他们根本不敢伸出邪恶的手。

景陆舟看她不对劲,岔开话题,问徐月宜郭芬芬后来怎么又去纺织司厨房干活了。

徐月宜说郭芬芬埋了孩子的尸首之后,拿着刀去和司正拼命。司正毫发无伤,郭芬芬被押进大牢。

两个月后郭芬芬出狱找到她,说狱中有人说若想民告官,需要写诉状去府衙陈情。但是郭芬芬识字不多,想让徐月宜帮她写诉状。

徐月宜劝她别白费力气了,纺织司司正的顶头上司是府衙通判,这些人都是官官相护的。

况且没有证据,只凭郭芬芬一家之言怎么定罪呢?施虐的大官早回京了,难道去京里告吗?

绝望的母亲嚎啕大哭,说不能帮女儿报仇,活着没什么意思,徐月宜劝了许久才好些。

郭芬芬过了两天又找到她,说家里没什么钱了,想去纺织司里干些杂活挣口饭钱,给的少也没有关系。

徐月宜找到司丞,求了好久的情,终于在厨房给郭芬芬找到个差事。郭芬芬后来还和徐月宜道谢,跟她讲了司丞给自己发多少月钱。

郁泽清回忆了一下前天在府衙看到的月钱册子,当时看到她的工钱虽然少,但也不是徐月宜说的这个数啊。

徐月宜说的工钱,比册子上郭芬芬的月钱少了一大半呢。

她想起刚才景陆舟问徐月宜的月钱,大约是在猜测司正司丞从此处牟利。那些不存在的绣娘工人,也是他们欺上瞒下的工具。

郭芬芬应该是被司丞拿了月钱回扣。

而那些对不上数的产量,想必是纺织司从外面低价买了来,以次充好送上去。绣娘们的技法虽说不外传,但这东西又没法防伪,她们能做的别人未必不能做。

景陆舟翻看花名册,找郭芬芬家在哪里,准备一会儿去一趟。

徐月宜说过年的时候自己家里炸了些鱼和丸子,想给郭芬芬送一些。但去过两次了,都没人在家,可能是回老家找亲戚过年了。

但是她也不知道郭芬芬老家里还有没有亲戚。

景陆舟走之前,告诉徐月宜如果有任何新的线索、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去颐王府找他。

·

郭芬芬家和徐月宜家离得不远,进了小巷子后郁泽清看到有个中年男人在前面敲门,见没人应就走了。

他们上前一看,这不就是郭芬芬家。刚才敲门的人……

她赶紧追了过去,问那男人是不是也来找郭芬芬。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开始诉苦,说自己来两回了,一直没人在。

这个男人是附近一家油店的掌柜,除夕那天上午郭芬芬找过来要买菜籽油,量还特别多。掌柜问她为什么买这么大量,她说过年家里客人多。

有生意做,掌柜也不多问。郭芬芬让他把油都用中号罐子装起来,太大的罐子她提不动。

掌柜觉得奇怪,既然家里能来这么多客人,怎么没人帮她。但有钱挣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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