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第1页)
“投……跳河啊?”
怎么又是自尽……一个花季少女、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什么原因让她要放弃生命呢?
郁泽清不由得阴谋论起来,总觉得吴柔婉是个受害者。
虽然对纺织司来说,造成的结果都一样,一个员工没了。但为什么不写真实原因,而写意外身亡呢?纺织司要掩盖什么呢?
郁泽清看看对面伤心的绣娘,又和景陆舟对视了一下,拿不准要不要继续问这件事。
徐月宜平复了情绪后,又要来花名册翻看。
郁泽清见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徐姐姐,这花名册有什么问题吗?”
徐月宜抬起头来回看着她们,迟疑地说:“名册上的工人和绣娘,有好多我都不认识……我在纺织司干了五六年了,哪怕不太熟的人,起码也知道名字。”
“可是这上面……我们纺织司有这么多人吗?”
郁泽清凑近看名册,问她哪些名字没见过。
徐月宜一一指了出来,郁泽清发现,她指出来的,都是昨天没找到人的。
这么巧?她不由得又看向景陆舟。
景陆舟思考片刻,问徐月宜每月领到的月钱有多少。
徐月宜说的,和郁泽清昨天看到的差不太多。
郁泽清又看了看花名册,突然明白了景陆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然后她也问徐月宜,绣娘们大概的产量、速度。
得益于做生意天天和这些数字打交道,郁泽清快速计算了一下,发现一个惊悚的事情:如果徐月宜说的是真的,以她们的产量,顶多只能达到档案里记载的、每年上供京城各类用品的一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担心自己记错,也不太确定能不能在徐月宜面前说这件事。
景陆舟却开口问她:“对不上吗?”
郁泽清没想到景陆舟居然懂她的意思,犹豫后点了点头。
景陆舟沉下脸,很严肃地对绣娘说:“纺织司还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据实回答,瞒而不报是为重罪。”
徐月宜吓坏了,立刻跪地求饶:“王爷……民女不敢有半分隐瞒……只是……此事几乎无人知晓,民女实在是怕惹来杀身之祸……”
郁泽清愁得要命,昨天刚死一个,要因为他们查案又连累一个,她晚上真的会睡不着。
景陆舟说:“本王只用来做参考,并不对外讲你的名字,亦不会让你做证人,如此可好?”
郁泽清问:“如果我们把所有绣娘工人的家都走遍,这样会好些吗?你害怕的人不知道我们从哪家得知了什么消息,他们总不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吧?”
景陆舟让她平身,郁泽清扶她坐下。徐月宜思忖后说:“这件事其实说出来并没有太大用处,因为除了我这个知情者,应该没有其他的证据了。民女只是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她把花名册翻到徒弟的那一页,告诉二人徒弟的真实死因。
去年九月底,听说当时有京里的大官来纺织司视察,她那两天刚好告假回家办事。等她回来时,没见到自己的徒弟。
因为两家住得近,她又知道那些天是徒弟母亲、也就是郭芬芬回乡上坟的日子,家里只有徒弟一人在。所以就去徒弟家看看。
谁知徒弟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缩在被窝里人都快没气了。
徐月宜忙活了好久,照顾徒弟问她缘由,这才知道徒弟遭受了什么。
那个京官在纺织司看上了貌美年幼的吴柔婉,跟司正示意送来他床上。司正威逼利诱,吴柔婉母亲师父都不在身边,没个帮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