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页)
贺西楼松开她,靠了回去,也不能显得上赶着被使唤,话出口成了:「说点好听的我考虑。」
阮清月知道她说什么他都会挑刺的,只是把那瓶水又拿了过去。
贺西楼神色淡了下去,「求唐风徐行,求周云实也行,给我说两句好听的掉你两斤肉?」
以前挺能说,可以把他从头夸到脚,哪怕是他穿人字拖大裤衩,她都能煞有介事找到亮点,说他的小腿毛随风而动,犹如雄狮威风凛凛。
阮清月几次想自己开锁都被他阻挠,终于气得看向他。
「我是小哑巴。」还指望说什么好听的。
结果这话好像比夸他管用,贺西楼眉梢动了一下,不拦着她了。
阮清月手臂够着自己开锁,这回算是把车门推开了。
一个脚刚要落地,身后的男人又一次勾住她的腰,直接勾了回去。
他半个身子都凑了过来,把她压进座椅里头,五官凑得很近。
「这是什么。」
阮清月的脸被他扣着,转向了窗外,让她后脑勺对着她。
她心头一紧,在贺西楼伸手拨弄她的头发前快速往车窗退,转过脸对着他,把头发散了下来,「没什么。」
一个人上桥时,她把头发挽在了脑后,到车上这会儿也没打开,终于是被他看到了后脑的那处伤疤。
她越是轻描淡写,贺西楼神色越严肃,「转过去。」
阮清月只是整理好头发。
这些年,除了手术室,她几乎都是散着头发的,哪怕穿旗袍那天,秦岁染也只给她半挽,就是为了遮这道疤。
疤痕很长,缝了二十八针,几乎贯穿她大半个后脑。
但总比丢了命好。
这几年去疤药用了不少,那条疤线已经细了很多,而且很短一点延伸到脖子后的发际线之外,不扒开头发其实看不到蜿蜒的伤痕,也看不出来疤印处是没头发的。
「不帮还想看人出丑。」她弄好了头发。
贺西楼知道她爱美,「帮了就能看?」
她没搭腔。
贺西楼也不再勉强,「你哪个样子我没见过,看你出丑有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知道伤怎么来的,经历了什么能伤到这样的要害。
她不愿说,他只好不问,看着她下车,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变小。
半小时后,宾利慕尚停在了「醉染旗袍」店外。
秦岁染那晚替阮清月挡酒的同时也拉了不少生意,挺忙的,看到贺西楼的车却直接放下了工作,开门出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贺西楼走近,「太子爷要穿旗袍啊?低胸还是高开叉,有点难做,封口费贵吗?」
贺西楼能感觉出秦岁染对自己的敌意,但不知道原因,「我和秦小姐应该无冤无仇。」
秦岁染笑,「有钱人都跟我有仇,谁让钱都被你们赚了?」
她看了看时间,「有屁赶紧放别说话了,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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