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穆葭心不在焉:「我……那个,你屋里那个人长得好怪,我怕。」
他喝着水,眼睛却端详着她:「怪?中了毒,脸色不好罢了。」
放下杯子,「我看,你的脸色更不好。几时变得这般胆小了?」
穆葭低着头,心头烦躁。那头没想好怎么应付,这头又要应付丰楚攸。
脑子都快转冒烟儿了。
她没想好怎么说,他又接着问,「难得见嫂嫂主动来我房间,有事找我?」
不是,她找伍子阳。
穆葭勾起个笑,比哭难看:「隔壁闹了那么大动静,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我怕……」
听得这话,他微锁了眉头,在她旁边坐下:「怪我,忘了你怕血。」
穆葭主动往他怀里钻,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嗯。」
上次除夕宴不是吐了么,就因为看到了鲜红的葡萄酒。
现成的理由,拿来就用。
丰楚攸不疑有他,女人猫儿似地钻进怀抱,乖得人心肠俱软。
「这般遭遇,断然不会落在你的头上。血水而已,你要是还怕,我就在这儿陪你。」
穆葭:「真的么,病人那边好了么?」趁机套话。
丰楚攸:「师父守着。」替她脱了鞋,搂着上了床。
穆葭忽然发现,自己对他表露心意以后,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讨厌鬼,他是懂温柔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吹吹枕边风,就能事半功倍。
穆葭缩在他怀里,小鸟依人:「那你明儿还那么早去给他拔毒么?」
丰楚攸:「嗯。」
她假装着不高兴,继续套话:「那个人什么时候治好离开啊?他的样子好吓人,能不能把他弄到别的地方去。」
丰楚攸:「他随时毒发,需要人看着,挪到别处不方便。」
穆葭本想把安鹏义弄走,只要碰不上面就行。可他的回答是不可以,还要补充一句,「我怎不觉得吓人,那人分明长得还算周正。」
丰楚攸有了质疑,穆葭只好赶紧拐了话题:「那你师父住几日呢?」
「等人治好了他再走,怎么也有七八日。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穆葭:「嗯……他说什么练腰,我难为情,不想看到他。」
东拉西扯,差点儿没应付过来。
丰楚攸:「师父并无龌鹾心思,只是说话直接了些。」
他像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她问什么便答什么,哪里还有先前的讨厌模样。穆葭索性把枕边风吹得更猛一些:「那,我倒有个疑难杂症想要请教他。」
伸出手指,似有意又无意地在他胸口打圈儿。
「你病了?」
「不是我,是一个老乡。这辈子也不知道还遇不遇得上,不过人家对我有恩,我总要记得。既碰到你师父,就想起来帮人问问。你替我同你师父说一声嘛,我若单独去找他,总归不好意思。」
主要是这老东西不是上房喝酒,就是补瞌睡去,来了两天,愣碰不上人。
丰楚攸:「疑难杂症?」
当然是你失忆的问题。
穆葭跟他说不着,怕他追着问,索性又挠挠他的胸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帮我约约嘛!」
丰楚攸眼睛一眯,抓住她挑弄的手:「我们阿葭这副娇样,是想陪我练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