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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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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于这种不合理性的准确直觉,我微微一笑,迎着妈妈的目光,微笑道:“是啊,我想我们真应该感谢她,我有个好妈妈。”

轻抚着妈妈柔缎般的肌肤,我搂着她在身旁躺下,给了她一个漫长,深沉的法国式爱吻。

我想,即使老天要我明天就死,至少今天的我,是如此的喜悦、满足。

激情过后,我将妈妈哄睡,独自踱到竹楼外,沿着江边散步,眺望江水粼粼,反映月光,心中颇有感慨。

我不是来欣赏风景的,如果可以,我只想躲在被窝里,和妈妈紧紧相拥,但在离开的前夕,有些事必须了结。

十五分钟后,周围出现了树林,这人迹罕至,很符合我的预测,如果真的要发生什幺事的话,这里就是好地方。

现在只希望,那个人不要来!

“喂!小子,你他妈的给我不要动。”

真遗憾,天有绝人之路,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我转过头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给人跟在后头,而当我一回过头,六个持有武器的男子团团将我围住,为首的正是外公。

他头上缠的绷带可不是简单的一两条,颜面上到处都是淤青,仍未从那天被我偷袭的伤势中康复过来。

“黄先生,我对日前的行为十分抱歉,相信你也知道,我将迎娶令千金,而且明天就带她回美国。”我不慌不忙,伸手入怀拿支票本,“我不希望多生事端,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可以付你两万美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骚扰我妻子。”话声未完,外公猛力挥出的一拳,把我打跌在地上。

“小洋鬼子,这里不是美国,这是中国,是我的地头。”外公的态度极为嚣张,“你他妈的真够胆子,我黄国忠玩过的女人,你也敢来捡?穿我旧鞋,还敢和我老板作对!两万美金你想打发谁,告诉你,没有两百万,你别想活到明天。”

“我给不出,身上没那幺多钱。”实在是很痛,我擦擦嘴边血痕,道:“而且和一个人渣交易,不值超过两万美金的价。”

“干你娘的杂种狗!”外公举脚就对我踹下,却给我瞧出空隙,猛然一下把他绊倒,还没来得及有下个动作,围在旁边的五个人已经把我架了起来,按趴在地上。

“黄国忠,我问你……”给压得动弹不得,我竭声怒吼道:“你这幺对待自己女儿,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那有什幺稀奇的,她是我生的、我养的,我玩她也是应该的,嘿!瞧你这幺迷那骚货,她有没有告诉你,曾经替我生过一个儿子啊?哈哈哈~”

“你这幺做,都不怕有报应吗?”

“报应?什幺报应?天打雷劈吗?”狂笑声里,老人狰狞的面孔丑恶到极点,“老实告诉你,就算你给得出两百万,今天也别想活命,你这假洋鬼子,居然连我老板都敢动,老板说了,一切由我处理,这里是荒郊僻野,我们宰了你谁也不知道,你有本事就变鬼去找美国人求救吧!”说着,我的父亲兼外公,向手下呼斥道:“可以了,动手宰了这小子吧!”

虽是一切如同预料,但事情走到这地步,仍非我所乐见,叹了口气,我缓缓闭上眼睛。

“你们动手吧!”说话的人是我,而外公则吃惊地发现,本来该用力砸上我脑袋的四根铁棒,突然转了方向,一起重敲在他的大腿上,清脆的骨碎和痛楚的惨叫同时响起。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五人对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外公拳打脚踢。

没一会儿,这老人给打得只剩半口气,不住呻吟,嘴里牙齿给打掉大半,眼眶破裂,却仍用怀疑的眼神,问我为什幺会这样。

“一切道理其实非常简单。两百万摆不平的事,三百三十三万就能处理得妥当。”我冷笑道:“这笔钱买三条人命,三百万买我的,同时当作医药费,为了这笔钱你老板甚至乐意再给我打一棒;三十万买我妻子,这笔钱拿去召妓,可以召到几十个酒廊名花,他犯不着为一个平凡女子和钱过不去;至于最后的三万,是买你的。”

其实不只是这样,除了利诱之外,威逼才是主因。

朱斯财团近年来在中国有大笔投资,更与中国官方有技术合作,被奉为上宾;比尔叔叔前次造访北京时,是国务院专人礼车迎接,我虽没那幺大排场,但在云南下飞机时,也是有数个市长联合欢迎,而很巧的,洪三元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底,洪三元不过是个地方小土豪,和真正的大人物差得远了,所以当他父亲打紧急电话警告他后,什幺大事都得化消,人在江湖不外乎求财,多个财主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

“你的命只值三万,所以我肯开的价也只有两万。”我道:“原本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上,这三万我并不想用,所以你老板要你自行处理,谁知道你偏偏要把命送掉。”

这该是我生平第一次的犯罪,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

但我不后悔,在那天听了妈妈的说话之后,我从来没有那幺样的对人有杀意。

任何人……

任何人都是一样,我绝不轻饶任何伤害妈妈的人,纵是那是我亲生父亲。

只不过,念着他是我父亲,我仍给他机会,可惜该死的人总是作着该死的事,既然如此,就让他死而无怨吧!

说完,我转过头,几声枪响之后回头,这老人的身上多出数个血洞,都是致命伤。

在确认他没几分钟好活后,我蹲下身来,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外公,不,爸爸,我是前进,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你和妈妈生的儿子,你刚刚才提过的。”说完了话,我站起身来,冷冷一笑,朗声道:“如何?国忠兄,你现在相信世上有报应了吧!”

出奇的,老人脸上没有出现眦目欲裂的惊恐;眼神似乎有着短暂的空白,但在那之后,他露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像是想要大笑,却因为喉咙哑掉而笑不出来,但一双眼睛却猛盯着我,手也指着我,不是愤怒,反倒像是某种揶揄。

这令我感到极度不快,同时内心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一抬脚,我用力把他踢开,这提供我精子的老人,再也说不出什幺话,几道血泉从他嘴里咕噜咕噜地喷出,他脖子一软,就此离开了人世。

五个男子熟手熟脚地拿出袋子,装起尸体,向我打个招呼后迅速离去。

我沿着江边走回去,心里仍是有些沉重,却是与来时不同的两样心情,而生父断气时的奇异表情,则像块大石一样压在胸口,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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