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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会儿,一滴鲜红的血滴在了裤子上,她摸了一把鼻子,摸到了一指嫣红,赶紧抬起了头,顿时紧张:“完了,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不是。”少年大抵没见过这么震撼的摔跤场面,手也不知道该往她身上哪里扶,只能捏着她手腕帮着抬起她淌血的胳膊。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她鼻头和下巴,神情凝重:“这里摔破了。”
她松口气,用手背擦了擦,糊了一脸的血,还心态挺好地说:“还行,没磕着鼻梁。”
大抵是被她这镇静的反应震惊了,他突然疑惑地说:“你怎么都不哭?”还盯着她眼眶子看,似乎她没哭这件事比摔成这个熊样还神奇。
宁瑰露对视着他漂亮的眼睛,不自觉眨巴眨巴了眼。
掌心热得不知道是相碰的体温在发烫,还是摩擦产生的热量,她被握着的手指不自在地微微动了动,但没挣脱。
很神奇的感受,比痛感更细腻清晰,纤长而有力的指节,滚烫中带着羽毛剐蹭般的麻痒。
她的眼睛在他的手指和瞳孔间短暂徘徊,犹豫了下,她说:“那,我现在哭一个?”
两人茫然相对片刻,似乎都对对方的话摸不准是不是开玩笑。
突然,他笑了。
不是那种客套而礼貌的假笑,气音一哧,笑出了虎牙和两条大“卧蚕”。
宁瑰露在心里感慨,哇,他笑起来眼睛好亮,比他不笑的时候漂亮多了。
“还是别哭了。”他固定好她手抬起的姿势,起身在自己兜里摸了一圈,玩笑说,“我不会安慰人,待会你听了更难过了。”
“你在找纸吗?不用了,待会用生理盐水冲一下就好了。”她显然经验老到。
“止一下血,我带你去医务室。”
她的血正顺着手臂内侧往地上流,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洇湿了花坛,不知道是伤口太深还是气血太足,失血量已经能以毫升计算了。
周围也没有店面,只有狭长的林荫道。
庄谌霁往前看看,再回头看看,干脆利落拽着下摆一把脱了上衣。
宁瑰露看出了他的意图,惊得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大声。
他用脱下来的上衣绑在她的上臂上,又捂住她伤口:“我扶你去医院。”
处理好她的小臂,他一抬眼,撞上她直不楞登盯着他上身看的视线。
“哇——”她不知害臊地惊叹,“你还有腹肌啊!”
庄谌霁:“”
“你能背我吗?”她忽然变得可怜巴巴,撅着嘴唇指着膝盖说,“好疼,站不起来。”
男女有别的想法短暂一现便被事急从权盖过,更没怀疑她的动机,他蹲身道:“我不方便抱你,你自己要搂紧一点。”
刚刚还说着腿疼动不了的小姑娘,一个跳跃扑上了他后背,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
像一团火,不由分说地跃到他身上,紧紧地裹住了他的后背。
他起身。她的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少年想扶她一把,又觉得不妥,手在她大腿旁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走了几步,宁瑰露下颌垫在他光洁的肩胛骨上,哼哼说:“哎呀,你抱我一下,我勾不住了。”
他不自然地侧了侧头,犹豫着,反过手,用手背掂住了她的腿弯。
她还想笑他,话到嘴边缓缓又咽了下去。
他干净的蔚蓝色T恤已经被她止不住的血液浸透,几乎沁成了蓝紫色。她后知后觉自己身体的血液流速似乎在加快,一股脑地涌向四肢百骸。
血擦在他鲜明的锁骨上、胸口前,快要分不清是谁流的血了。
她蜷起了手指,蓦地别开了头。
那样懵懂而强烈足以冲昏头脑的情愫无法重演,所以在回忆时已能抛开感性的旖旎修辞,用理性的纯粹主义来剖析——那只是在一个存在渴望的青春期身边恰好有那么一个能切合幻想的
异性,因此诞生了化学反应。
至于后来的——
医务室里他被她哄骗着掀起衣摆,别开头,红着耳根让她抚摸腹肌。
放学后,在肥肠锅的异味熏跑碍眼“灯泡”后,她将鞋尖踩在他的运动鞋上,热汗淋漓地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