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第2页)
面对这些往往对女人来说最恶毒的攻击,宋莺毫不在意地笑起来,恶狠狠道:“如果我是荡。妇,那全天下未侍一妻的男子便皆是荡。夫。你这个勾引人的东西,更是不得好死!”
而严凤霄对他的脸可没有怜惜,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接着拦腰将他提起、丢进马车。动作一气呵成,叫他与主子承安帝做了对生死兄弟。
宋莺一直没再看宁初霁,故而也没看到他最后肿了老高的脸。
此时承安帝已经彻底没声了,现在马车中接着传来宁初霁的惨叫。
到底还是流下了一滴眼泪,泪水渗入唇间,宋莺尝到了些许咸味。都结束了,她对自己说。
***
浓浓的黑烟在宫道中升腾,翻遍后宫未找到严凤霄踪影的夏覃终于姗姗来迟。
在他心中本该葬身火海的后妃们站在宫道上,平静地注视着一辆马车的燃烧,马车旁还散落了一地血隐卫的尸体,都是他留给承安帝护驾的。
心中有不妙的预感升起,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他的心中不断地发出问责。
这辆置身于烈火中的马车无比眼熟,哪怕已经不成原型,夏覃仍是认出了这就是他给承安帝准备的马车。
他亦瞅见了严凤霄,只见这位太子妃手持长枪,目光凛然地注视着他。
“你就是夏覃?”严凤霄走出人群,不带一丝感情地对尚处在诧异中的夏覃说道。
作为曾经的暗卫统领,卫风自是早已将这个承安帝的走狗观察、了解过无数遍,知道此人身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即也走至严凤霄身边,护在她身旁。
“太子妃,这,这是何意?”面对他们显而易见的发难,夏覃瞥了瞥马车,皱着眉头又将目光转回向他们。
严凤霄则轻笑,对着马车努努嘴,玩味道:“怎么,不先问问你主子怎么了?”
话落夏覃瞬间大惊失色,往马车处扑过去:“陛下?陛下?您在里面?您还好吗?陛下?”
“倒真是条护主的狗,只可惜,你的主子怕是已经与你天人永隔了。”严凤霄讥笑道。
夏覃猛然回头,双目通红地死死盯着她,恨声道:“你们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你们怎么敢的?”
他接着发出绝望地悲鸣,拔出腰间的刀就往严凤霄身上挥去。
“铮”得一声,横刀与长枪激烈相撞。感受到格外霸道的力量压在枪杆上,严凤霄凝神,不敢有丝毫轻视。
卫风也立即移步上前,持刀直往夏覃的要害去。
于是夏覃不得不避让开来,松开压向严凤霄的力量,转而防向卫风。
“严娘子,他交给我。”卫风头也不回地对严凤霄道,专心与夏覃缠斗。
严凤霄并未逞强,将领练习的功夫与这些专职护卫不同,单论武艺她的确不敌此人。
方才接过那下,她腹部隐隐有些不适,她不再恋战,索性给卫风腾出战场,招手领着其余女子一道远离混战中心。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游连卿递给她一颗药丸:“严姑娘,保胎药吃不吃?”
盯着她递来的药丸犹疑片刻,严凤霄又望了望仍在墙头的阿玉,干脆地往嘴里送。
游连卿又贴心地递上水壶,严凤霄这次没有迟疑,接过后直接道:“谢了。”
“宿明洲,宿明洲。”阿玉在墙头上看得心惊肉跳,她看不出卫风与夏覃孰能更胜一筹,不住地催促起宿明洲来。
宿明洲蓦地轻笑起来,微微侧头问她:“要一起吗?”
“嗯?嗯。”阿玉没完全反应过来就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抓稳了。”宿明洲仍是笑着,虽是这么说,还是分出左手稳稳托住阿玉的身子,足尖轻点,三步跃下墙头。
风声擦过耳畔,阿玉强忍住惊呼。
也不知宿明洲何时再度抽出的软剑,待阿玉反应过来时,身前人已然剑指向夏覃的喉头,而她自己则与愣在原地的夏覃直勾勾地对视。
就这样,宿明洲背着阿玉,硬生生逼停了卫风与夏覃的酣战。
战果已然明了,宿明洲的剑尖离夏覃喉间的皮肤只有不到一毫,哪怕夏覃微颤一下,就要成为剑下亡魂。
饶是替承安帝干过无数脏活、见多识广的夏覃,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样诡异的场景。
不知是不是潜意识觉得身前的肩膀实在过于可靠,阿玉直面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她的眸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夏覃,心中与有荣焉地升起隐秘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