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侍君(第2页)
搭在他颈间的利刃沉稳又锋利,瞬间便割出了一道血痕。
身后那人的手很稳,面对一条无辜的生命,没有半点迟疑和动容,像是个异常冷酷的杀手。
实际上孟晚心中也紧张,但他目标明确,旁人死和他死这道选择题还用他多想一秒?
当是块猪肉就好了。
孟晚在心中给自己建设完毕,继续用幽冷的语调恐吓身前的中年夫郎,“管住你的嘴往前走,若是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我保管在其他人救你之前让你尸分家。”
那人脖颈挺得笔直,沉默不语的带着孟晚往前走,青杏则心惊胆战的跟在他们身后。
小门外并不是孟晚想象中的街道,而是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左右各有出口,只是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
“往哪儿走?”孟晚问。
中年夫郎沉默片刻,用手指了指左面,那头是靠近陈家正门的方向。
孟晚冷笑一声,手腕干脆利落的一扭,将身前的人往胡同右边推去,并叫上青杏,“你在前面,先看看右边是不是出口。”
青杏点点头,也不知在黑暗中孟晚能不能看清,提着茶壶走到前面去探路,那人这才现挟持他的歹徒竟然还有同伙。
“啊!敏哥儿?”前面拐角处传来青杏一声压抑的轻呼声,随后敏哥儿从里面跑出来冲向孟晚,嘴里还喊道:“你快放了他!”
糟糕!
孟晚心里咯噔一声,反手将短剑扎在身前中年夫郎的肚子上,低喝道:“站住,闭嘴,要不我立即捅死他!”
敏哥儿被吓得站在原地不动,但已经晚了,一墙之隔的陈家院内各个房间都亮起了暗光,还有零星的人声传来。
孟晚当机立断拽着中年夫郎往敏哥儿跑出来的巷子口跑出,青杏捂着手腕站在那里,“夫郎,是白日席面上的那个小哥儿。”
孟晚又恼又怒,“我知道了,刚才他叫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宅子里的人,我们快走。”
青杏也算知道这陈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回头见敏哥儿似乎认出了孟晚,此刻正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到底是心软的叫了他一声,“快走啊。”
敏哥儿这才小跑过来跟上他们。
岭南平地少,镇子上的建筑与北方零散分散开,家家户户都是大院子不同。这里的铺子宅子一家挨着一家的建着,密密麻麻,巷子出去又是小巷,不大的小镇除了主街宽敞些,小路和迷宫似的。
中年夫郎被孟晚威胁着指了几次路,现孟晚一直在朝他说的相反方向走之后,停顿了一会儿,又指了个方向,这会儿孟晚却直接按他说的方向走了。
中年夫郎欲言又止,“我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
孟晚冷静的说:“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接连在巷子里绕了半个时辰,孟晚气息已经有些不稳,因为跑的急,肚子都痉挛般的抽痛了两下。
他找了个搭在院外的柴火堆,一把将中年夫郎推倒在上面,捂着肚子平稳呼吸,“说吧,你是陈家什么人?”
敏哥儿和青杏紧紧跟在他们后面,敏哥儿见孟晚语气不善,动作粗鲁,忙小步挪到中年夫郎旁边,想将他扶起来,看着孟晚的眼神躲躲闪闪充满恐惧,就像是在看一个随意凌辱旁人的恶霸。
“我是陈勇的二房。”
孟晚头次听到这种说法,“二房?那就是侍君?”
中年夫郎似是颇为厌恶这种说话,但屈服在孟晚的淫威下,只能点了点头,“我姓楚,其实是苏州人士,来西梧走亲的途中路过坪石镇休整,被陈勇用计骗入陈家,陪我来的仆人也都被他祭了山神。”
孟晚来了兴致,“哦,山神?”
楚侍君神情复杂,“是一种长着人头的兽,镇上的人叫它山神,陈勇说它是山犭军。”
“还有这种东西?”孟晚是绝对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