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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郡主是真的到了一线,并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已然能高出那些光想镀金的人一大截了。

九殿下随手拆开信封,原本就拧着眉的脸此时皱成了川字,他看向一旁清风霁月的顾淮璟,声音有几分慌乱:“顾小夫子,信上说南安王战败被俘,要我们加强戒备,免得番邦趁势作乱。”

战败…吗?

顾淮璟摩挲着杯壁,想到战败,恍然平阳郡主来这一遭或许还有个隐晦的用意。

能利用和亲为桥梁搭建传播鼠疫的“特洛伊木马”

母亲给她讲过的最简易攻城的故事。

顾淮璟神色凝重抬头看向缓缓上升的日光,开始祈祷那位在幕后的上位者不要动用这个战略。

*

南安王战败被俘的消息已然在京中传遍,可江南因管控的缘故并未曾第一时间知晓。

尤其是与战俘一同传回的还有要求和亲与割地无尽的嚣张之词,末了甚至还有南安王同副将的亲笔签名。

新帝光是看一眼便将龙案拍得砰砰作响,身旁的太监宫女当即呼啦啦跪了一地,无不瑟缩着身子。

“他南安王要是有骨气就在败仗前拿剑自刎,而不是倒同那群乱臣贼子联名要求朕拿脸面和国土去换他们那不值一提的命!”

此话一出,宫女太监的头皆垂到了地面大气不敢出。

新帝心中郁结,无能狂怒后揉着太阳穴商量对策。

南安王是老头派去的,这出了事他就当没事人?这怎么行??

脑袋实在因这事生疼,他起身气冲冲拂袖原地转了几圈想咽下这口窝囊气,但着实难以下咽。

手重重拍在龙案上激起滚热的茶水飞溅到他的手背上,他勃然大怒拂落在地,阴沉着脸,声音自后槽牙发出:“摆驾太极宫!”

戴权长舒一口气,连忙起身使眼色让宫娥打扫御书房后便替皇帝准备龙撵。

太上皇自退位后原该移驾宁寿宫,但那老头就是赖在太极宫不愿离去,声称住惯了人老了糊涂,若移了反倒不认得路。

每日依旧接受百官朝贺,大事小事都要过他的眼才能下发,名曰:“训政”

训政?他是一个拥有独立思考的中年人又不是什么黄口小儿需要训政?

人老了?糊涂了?

怕是八百个心眼子通通蹦他脸上都不带响的!

一路上皇帝都沉着脸,许是这种低气压过于明显,路过的宫女们都只敢沉默下拜。

其中也包括进封贤德妃的贴身宫女抱琴,她目送着皇帝远去连忙提起食盒起身朝凤藻宫而去。

宫门的回廊悠长,分明是红砖绿瓦的富丽堂皇,但却总能感受到曾有万千个被折断双翼的女性内心绵延而出压抑。

凤藻宫庭院前种了几株枫树,满目火红的枫叶连成片,恍若如泣如诉明灭的晚霞,美不胜收。

像极了娘娘分明花一般的生命却只能在深宫的角落燃烧殆尽。

抱琴看了一眼在庭院洒扫的丫鬟们提起裙摆就往里间去。

王夫人今日好不容易能到在宫中同娘娘说话,她便至御膳房拿些糕点。

“娘娘,宝玉自丢了玉整日魂不守舍,神情呆愣,饭也需要丫鬟们硬掰开嘴才肯张口吃,老祖宗也是每日以泪洗面,侄媳妇小产后一病不起如今躺在病榻上,府上乌七八糟的事一窝蜂涌了上来到不好了,我寻思着不若给他冲个喜?热闹热闹祛袪这运势?宝丫头那孩子你也见过最是得体,自小就同宝玉长大,知冷知热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夫人斜坐在下首的凳子上说到动情处不免拿帕子拭泪。

贤德妃元春听母亲这般说,思及幼时可爱的幼弟也是忍不住红了眼圈:“我在宫中竟现在才知此事,这玉是如何丢的?可仔细找过了?”

王夫人一听这话神色哀切,慢慢道来。

原自黛玉回南边扫墓她们便瞒着宝玉此事,但到底少了个人怎可能真的瞒得住?就在大家以为宝玉要如何发癫时,但他却一反常态在潇湘馆一坐便是整天只喃喃道:“不会回来了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袭人见状吓坏了,还隐晦的说是不是这潇湘馆有什么脏东西魇住了二爷?吓得王夫人把宝玉寄名干娘马道婆前来驱邪。

一剂符水下去,人确实精神了,本是皆大欢喜之事但过不了多久宝玉出了趟门回来那玉就不见了,问他也只说是扔了,任如何打骂也不肯说,只把茗烟绑了要打发走,宝玉这才说丢到了青埂峰。

派人掘地三尺也没个下落,自丢了玉宝玉也似丢了魂,整日面对这潇湘馆的方向发痴,愁得全府上下没睡过一天整觉。

马道婆只说造孽,得娶亲来冲喜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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