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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月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他笑了声,把身子转回过来:“什么隐情?”

“弟子……也尚且不知。”白忍冬说,“只是干曜长老说,沉师兄……其实,根本不必敬重,他其实是这山门中,最……”

后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白忍冬嘴唇哆嗦了几下,始终没说出口。

他说不出来,钟隐月也不说话。

好半晌,白忍冬才终于把后面的话憋了出来:“干曜长老说,沉师兄……其实,没有天分,还曾经在暗地里因此背叛过干曜门!”

钟隐月:“……”

钟隐月突然知道传谣是怎么越传越离谱的了。

钟隐月问他:“你信吗?”

白忍冬又砰地把脑袋磕了下去:“师尊,弟子也是不信的!可是此话是干曜长老说的……弟子只是觉得长老话中有话,是在暗示什么,所以,想来把这话告诉师尊!”

“若是干曜长老当真话中有话,沉师兄若当真叛离过干曜门,那日后还有可能叛离师尊的!师尊,不论如何,既然干曜长老说了此话,此事就有一探究竟的必要!”

“弟子知道师尊偏心沉师兄,可是师尊,事关玉鸾山呀!”

他的话太长,钟隐月听着听着,就往旁边走了两步,靠到了一旁的桌柜上。

他半倚着桌柜,捻着手上玉珠,听完这些话,噗嗤笑出了声。

他笑得跟听到了个什么笑话一样,闷声笑个不停。

白忍冬被他笑出了一后背冷汗,跪在地上,忽然不敢动弹。

钟隐月笑着,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玉珠在手掌上缠了几圈。

他突然猛一抬手,啪地将玉珠摔到地上。

登时珠碎玉裂,侥幸没碎的几颗咕噜噜地滚了满地。

钟隐月一句话都没说,回身就走了。

白忍冬跪在原地,一动没敢动。

钟隐月登登出了山宫,没注意到一旁的宫墙外,站着一个青隐。

青隐目送他气冲冲地离开了。

钟隐月一走就是一整天。

待到日落西山,他才去叫温寒去宫里把人领走,还让他告诉白忍冬,三天内不准出宫舍。

他表情不好。

温寒领了命,连忙走了。

下完禁足令,钟隐月心里还是不痛快。

他嘟嘟囔囔自顾自骂了几句,动身去山宫后面挖了几坛子酒出来。入夜后他回了山宫,坐在院里开了一坛子酒,给自己灌下去了半坛。

正是春时,月光皎洁。喝着喝着,钟隐月趴在桌子上,把酒杯捏在手里晃了一晃,天上那轮明月便入了杯中,随着酒液轻荡了几分。

醉意有些上头,钟隐月一时看愣了神。

头顶突然传来声音:“喝什么闷酒?”

钟隐月一抬头,看到青隐趴在山宫屋顶上。

她从山顶上跳了下来,在空中幻化回了人形。

钟隐月见状,伸手朝宫里一拉,手中雷光立现,随之入了宫去。

玄雷立即拉住一把椅子。钟隐月抬手一拉回,那把椅子立即随着雷光出了院子,在他身旁一刹车,稳稳当当地停住了。

青隐走过来,顺从地坐到了这把椅子上。

钟隐月趴着的是个石桌。他从一旁拿出个新酒杯来,给青隐也倒上了一杯。

放下酒坛,钟隐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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