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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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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刻钟,萧景瑞口中见血封喉的毒药就像是失效了,仿佛云语容吃下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块寻常糕点。

萧衡的呼吸逐渐平顺,忍不住开口问道:「云语容,你……感觉如何?」

云语容缓缓跪下双膝,道:「民女服用后并无不适,请陛下恕民女误食灵丹之罪。」

顿时满庭哗然,风评倒下太子,议论萧景瑞栽赃陷害的声音陆续冒了出来。

萧景瑞汗如雨下,险些当场晕倒,质问道:「云语容,你是不是事先服用了解药?」

云语容抬起下巴,与他迎面对视,不卑不亢的说道:「从来无毒,何须解药?碧禾草难寻,这药丸天底下只有一枚,四殿下无辜栽赃,令陛下错失灵丹,敢问殿下一句,意欲何为?」

萧景瑞一口咬定:「鲎鱼血验出毒素,还能有假?」

云语容不与他辩,只向着萧衡跪陈道:「陛下明鉴,碧禾草亦是植物,能令鲎鱼血变色不足为怪。民女确信此药无毒,是因为……」

她深吸一口气,娓娓说道:「民女常居宁府,四殿下逼迫民女在进献的丹药里下毒,恐民女有二心,又将民女扮作他家丫鬟掳来皇宫,以性命要挟,然而民女不愿为四殿下胁迫,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今日风波实是四殿下一手策划,望陛下明察。」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殿内静的一根针落都听得见。

萧景瑞被猜中痛处,跳脚道:「小小民女也敢放肆,来人,把她带出去!」

无人响应,殿旁侍卫有不少是萧景瑞的亲信,但事情闹到这地步,还有谁敢听他的。

萧衡侧着脸,神色莫测,不知是在悔恨多疑,错失碧禾灵丹,还是在怀疑萧景瑞居心不良,半晌,平静的问:「除了你这个人证之外,还有其他物证吗?」

云语容道:「民女身上所穿的衣裳是四皇子府上婢女的形制,一针一线,皆可验证。」

萧衡冷冷看着萧景瑞,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景瑞满面通红,身上一阵热一阵寒,自知今日对萧景琛和宁渊的指控,此刻全都反噬到自己身上。

他想不通,那丹药明明有毒,为何她吃了却会没事?他更不理解,为何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宋白棠平抬双臂躬身行礼,道:「陛下,倘若四殿下暂时无话可辨,老臣有事启奏。」

萧衡不愿再多看萧景瑞一眼,对宋白棠道:「老元帅请说。」

宋白棠呈上一封密信,道:「两年前义行军投敌之事另有内情,这是四殿下与敌国太傅陆斯臣勾结的证据。大战前夕,四殿下派人将义行军的粮草线路丶作战计划悉数透露给凉国,致使义行军陷入绝境。义行军殊死奋战,九成阵亡沙场,凉军俘获者不足一成,关押于军营中,伪造为投降叛军,以迷惑世人,栽赃前兵部尚书宁渊。」

「呈上来。」萧衡道。

韩林将密信送到萧衡手里,萧衡一页页仔细翻阅,他皱着眉似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白纸黑字,待看到最后,他的脸上只剩下灰烬般的冷峻。

他再也没往萧景瑞的方向投去一眼,倦怠的揉了揉眉心,问宋白棠:「陆斯臣和萧景瑞的亲笔信,极为私密,你是怎么拿到的?」

宋白棠看了看云语容,道:「是云语容交给老臣的。」

萧衡静了静,温和的问道:「当初事发时,连太子都查不到这些证据,云语容,你是从何而来?」

云语容捏紧衣袖,鼓起一口气,道:「民女是陆斯臣的女儿,已故周王府郡主萧雨兰是民女的母亲。民女自小隐姓埋名,不愿和陆斯臣扯上关联,四殿下正是利用民女的真实身份相要挟,逼我下毒。」

宁渊蓦然看向她,眼底掀起一阵巨浪——她终于还是亲口承认了。

云语容道:「陆斯臣品行低劣,投敌卖国,弃民女母女于不顾,幸得养父云安收养。去年陆斯臣潜入京城,藏身于媚香楼中,民女利用父女关系接近他,盗得密信,献与陛下,还忠臣清白。」

萧衡沉思良久,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歹竹出好笋,陆斯臣是叛徒,你却是忠心可鉴。」

他举起手上密信,交给韩林,道:「这几封亲笔信上记录了几项密谋,着三司会审丶逐一调查,就由都察院苏钰领头。」

韩林接过密信。

萧衡冷道:「把四皇子拿下。」

话音落下,萧景瑞绷断了最后一根弦,瘫坐在地,殿内精兵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下去。

到此,萧景琛终于松了一口气,再度开口,道:「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辰,儿臣请求重开宴席。」

萧衡点点头,对身前跪着的宁渊说道:「少傅起身吧。」

宁渊得了赦免,洗脱了嫌疑,脸上却没有半分轻松,他看了看云语容,眼底一片灰败,心情状似更沉重了。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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