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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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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度仿佛被抽走了力气,头颅低垂着,唇边泛起莫名的笑意,说不清是咸甜酸苦。

当初唐月度把云语容卖给媚香楼时了,是签了卖身契的,后来赵彦星买下云语容,将她的卖身契收走了,却不知什么缘故不把人接回赵府,而是留在了媚香楼。

尹三娘心想,赵彦星一时兴起哄着云语容玩,并不是真的要替她赎身,尹三娘乐得留下云语容多赚银子。

不料那日平生风波,尹三娘感到不对,急于把云语容脱手,又怕私自放了人会惹恼唐月度,便去唐府探探口风。

尹三娘来到唐府,见唐府外贴着封条,再一打听,才知道唐府两日前就被查抄了,唐月度被下了大狱。尹三娘心里凉飕飕似阴风吹过,所谓世事难测,唐月度怎的忽然就出了事。

看那宁渊对云语容的态度,这里面难说没有宁渊的手笔。

她盼着赵彦星早些将云语容接走,然而赵禀均和赵彦星自那日起像是约好了似的,再也不来媚香楼,尹三娘派人去赵府询问,还被他家夫人打骂出来。

这一来,尹三娘进退两难,只得安排云语容单独住在一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敢让她出来见客,若有客人问起,只说她身体不适。

是夜,连下数日的雨停住,夜幕呈现罕见的墨青色,云语容闲得无聊,靠在窗边把玩一枚宝石戒指。

这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鸦青色宝石,深邃空透的蓝色恰似今晚的夜空。

记得宁渊求娶她时,将这枚戒指送给了她,这戒指和他常戴的一枚一模一样,想来当初他是真心爱她,可惜后来她另嫁他人,他也改了心意,这算是造化弄人了。

世间男子本就薄情,云语容怨过他,后来就看淡了,不怨了。

在松鹭河的农舍中,他的冷淡已经明显到她不能忽视,但她仍心存一线希望,直到他拒绝了沈清溪请他相见的请求。

她本已死心了,可上次他又突然造访媚香楼,执意带她离开。她又忍不住有所动摇,仅是一点点松动,很快就重新归于死寂。

她明白,他之所以心思反反覆覆,冷热不定,终究还是用情不坚的缘故。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感情中的事如何分得清对与错,只有爱与不爱,爱时相守,不爱时相忘就是了。

云语容关上格窗,掩住墨青色的夜幕,转身突然见到方才在想之人。

宁渊突然出现在她房中,吓了她一大跳,他连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云语容抚了抚胸口,道了声:「宁大人来了。」

宁渊静静把她看着,目光中蕴着千言万语和缠绵心痛,「你叫我什么?宁大人?你我之间需要如此生疏吗?」

若不是云语容见过他的忽冷忽热,领教过他冷漠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差点信了他的痴情。

昔日他为何对她冷漠抗拒,她已经不想追究,只是认清了所托非人。

在宁渊的心里永远有比情爱重要的东西,他并不是什么深情不移之人,而她也并非是他此生唯一,如有必要,他会抛弃她。

从前是她错看了他,因而自取其辱,从今往后应当幡然悔悟。

云语容浅笑着问:「那么宁大人喜欢我如何唤你?」

他自然是希望她和从前一样唤他哥哥,可他也清楚,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那种坦然信任的亲密无间,就连他自己,在想要唤她一声「妹妹」时,喉咙也哽住了。

宁渊心口闷痛,忍住满腹心事,问:「这段时日你过得如何?」

话一出口,他不禁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她沦落至此,他却问她这种问题,忙找补道:「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宁大人不要说笑了。若是来听曲,请移步前厅,若是来我房中留宿,未经赵公子允许,容儿不敢留宿大人,还请回。」

云语容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宁渊眼角一阵抽搐,眼底布满阴霾,嫉妒的情绪像一把尖刀搅痛他的心脏。

来之前就问过尹三娘,赵彦星京城来听云语容唱曲,两个人关了房门,究竟做没做过些什么只有他们二人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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