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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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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渊只身跪在大殿之上,说的仍是:「臣自知罪无可恕,今日或许是最后一次面圣,故而死谏,太子忠君体国,仁爱孝悌,绝不会和罪王勾结,请陛下赦免太子。」

「幼稚。」萧衡拿起几封书信,丢到宁渊的身边,「你自己看看这信上的笔迹和印鉴是不是出自太子?朕可有冤枉他?」

第60章

宁渊拿起信翻了几页,确如萧衡所言,这些信看上去就是太子所写

宁渊拿起信翻了几页,确如萧衡所言,这些信看上去就是太子所写,但他仍是不信,「陛下为何宁愿相信书信,也不愿召太子当面询问?此事或许另有隐情,望陛下对太子多一些信任。」

「信任?」萧衡背着手,背影看上去有几分孤傲萧索,「朕就是因为曾经太相信太子,见到他写给萧煜的信上居然咒朕早死,朕心里真不知作何感受……朕不愿再听他花言巧语,不愿再受他蒙蔽。宁渊,倘若有一日你全心信赖一人,那人却背叛你,你便会懂何为不愿再见。」

宁渊道:「陛下连骨肉亲情也不信吗,陛下如此疼爱太子,太子怎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这便是最大的疑点。」

萧衡不愿再听,道:「义行军是你一手组建,你将他们从饥荒中拯救出来,苦心孤诣将他们训练成兵,可他们又是如何对你的?忠信仁义,不过是圣人书本上的迂腐之言,实则人看得到的唯有眼前切身的利益。」

宁渊缓缓叩首,道:「陛下认为人皆贪生怕死,臣不敢苟同。义行军投敌,臣难辞其咎,亦无言可辩。但臣坚信太子忠孝,臣愿用一死,换陛下一念回心,给太子一个申辩的机会。」

萧衡将宁渊看了一遍又一遍,心头升起狐疑,道:「宁渊,你为何一定要保太子?」

宁渊平静道:「太子乃国之根本。」

萧衡怒道:「国之根本乃是朕!太子咒朕早死,朕偏要求一个长生不死。」

「陛下,这世间并没有长生不死。」

「世俗之见。」萧衡盯着宁渊,慢慢笑开,「天佑大夏,让朕得一法师,道行高深,自称会炼制不死丹药,朕命人在白鹤观再修一座药王殿,供奉法师。宁渊,你招募的义行军悉数投敌,你本是必死之人,念在你父亲服侍朕三十年的功劳上,朕饶你一命,你便去白鹤观为朕修药王殿吧。」

萧衡大喝一声,内侍官趋步上前。

萧衡吩咐道:「拟旨,夺去宁渊一切官职,充为白鹤观工役。」

内侍官齐声应诺,取下宁渊的官帽,剥去他的官袍,萧衡回头一看,见宁渊里头穿着的是一身孝服,脸色微变。

宫外下着大雪,锦衣卫用绳索捆住宁渊,顶风冒雪离开皇宫,将宁渊押往京郊北部的白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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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风吹在身上像钢刀刮过皮肉,白鹤观的道士们都尽量躲在室内。

白鹤观的左边有一块空地,是预备修建药王殿地址,这时正在修筑地基,因风雪太大而临时停工。

锦衣卫将宁渊送到白鹤观,交接给白鹤观观主,「这是罪臣,陛下命他做工役,修药王殿。」

那观主一见到宁渊,乐得笑了起来,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仪宾,我们又见面了。」

这观主不是旁人,就是那日在周王府炸了药炉逃走的池览。此时他化名为乌不凡,靠着驻颜丹的回春之术,骗取萧衡信任,混成了钦封的白鹤观观主。

「想当初你毁了我在周王府的饭碗,如今换作你在我的手底下讨饭吃,真是报应不爽。」

乌不凡伸手招来两个道士,「这人刚来,你们用冷水给他好好接风洗尘。」

「宁大人钢筋铁骨,一点冷水怕是不放在眼里。」唐月度翻身下马,锦袍曳撒,头戴簪缨,好不意气风发。

宁渊冷眼看着唐月度。

难为苏钰有心搜罗,叫他发现唐月度暗通敌国,太子被陷害想必也是他的手笔。

苏钰曾暗示他,这唐月度出身非同寻常,或许是陈王之子。

那便说的通了,唐月度做这一切都是冲着报复自己而来,甚至可能包括和云语容的婚事。

是他连累*了她。

此时他被贬到道观,唐月度追来,定是赶来落井下石了。

唐月度看着宁渊这副落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更想不到义行军都叛国了,咱们的陛下还是舍不得杀你,太惜才了。宁渊,念在多年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你跪下来磕头求饶,我考虑对你下手轻点。」

宁渊讽刺的动一动嘴角,「你我之间隔着国雠家恨,那点相识之情不足一提。你不必手下留情,他日我也不会。」

唐月度笑容凝固,神情转为狰狞,「天气这么冷,不如大家活动起来。兄弟们听好了,谁打断宁渊的一条腿,本官重重有赏,打断两条腿,官升三级。」

锦衣卫一拥而上,宁渊被捆缚上身,纵有一身武艺也施展不开,终是被众人按住,一棒子打碎了两只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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