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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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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语容睁开眼,看清了取笑她的人。

赵禀均捏着她的衣袖往上提了提,「亏你还是宁家的亲戚,你可知穿成这样是对亡灵大不敬?还不赶紧把这一身皮脱了。」

几个同在灵堂的官员都认得赵禀均,见状都围了过来,附和道:「太不像话了,穿成这样也敢来祭奠。『』

宁渊去而复返,见几个宾客围住云语容,脚步一顿。

云语容羞惭得无以复加,眼里涌出一股热液,不自禁的将手移到纽扣处。

「诸位口下留情。」唐月度忽然上前,揽住云语容的肩膀,道,「我夫人本在戏楼子里听戏,被我临时拉来的。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回吧。」

围观的官员见唐月度护短,识趣的说道:「原来是无心之失,方才冒犯尊夫人了,还望唐大人见谅。」

唐月度大度的挥了挥手,道:「区区小事,不足介怀。」

其他人便各自散开了,唯有赵禀均不肯善罢甘休,道:「你舅舅死了,你还有心思听戏?云家小姐的教养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云语容明知眼前这个赵禀均就是气死宁玄的凶手,明知他故意刁难自己是为泄那晚被她驱赶之恨,当下她只能忍。

宁玄已去,风传赵禀均将继任首辅,他所代表的缙党势力如日中天,宁渊及他身后的清流在朝中举步维艰,她不能再公然得罪赵禀均,为宁渊树下政敌了。

云语容拿着帕子拭干眼泪,道:「我来只为陪夫君敬上三支香火,还望赵大人高抬贵手。」

赵禀均看了看唐月度,像是卖了他一个面子,道:「唐夫人要上香,岂有不肯之理。主家不在,本官就代替主家招待招待你。」

赵禀均拿了三支香递给云语容,云语容双手接过,凑到烛火上点燃。赵禀均忽然将那香烛取走,道:「何劳动手,我帮你点。」

赵禀均举着蜡烛,一边点香,一边故意将融化的蜡油倾倒在云语容的手背。

唐月度唇边一丝满意的冷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赵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女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赵禀均盯着她白玉凝脂般的手背,见流淌的红蜡渐渐凝固,只觉得赏心悦目,怎么都看不够。

下一瞬,一人劈手夺去蜡烛,扔在地上。

赵禀均一愣,仰头望着那人,「宁渊?你竟敢对我无礼!」

宁渊冷道:「灵堂之上死者为尊,容不下蓄意杀人的凶手。」

「无知小儿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蓄意谋杀宁玄,可有人证物证?当心治你个诽谤命官之罪。」赵禀均没想到宁渊居然会当众揭穿他,一点情面都不留,登时气急败坏。

宁渊据理力争道:「八月初二日晚间戌时三刻,你来到家中请见先父,明知先父重病在身,你仍蓄意激怒,致他呕血,病情急转直下,以至于无药可医。」

宁渊掐着赵禀均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合府家仆皆是人证,你敢不敢与我去陛下面前对质?」

赵禀均嚷道:「你家中仆人自然听你的,免不了栽赃陷害我。看你这架势还敢殴打朝廷命官不成?」

宁渊狠狠瞪着,作势就要揍他,赵禀均挣脱不开,急道:「来人啊,救命!宁渊要杀人了!」

灵堂中其他宾客立刻赶来,把宁渊和赵禀均分开,几个有眼色的不由分说把赵禀均带了出去。

几个年轻后生招来一群人,围住宁渊,道:「没想到恩师竟是被这小人害死!夜亭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集体上表参他。」

这些人都是宁玄的门生故吏,听说恩师之死别有内情,自然怒不可遏,更何况此处还是宁玄的灵堂。

唐月度见群情汹汹,众人要乱起来,拉着云语容就要趁乱离开。

宁渊撇开众人,拦住唐月度,道:「她烫伤了手,处理完再走。」

「不必了……」唐月度还待拒绝,宁渊已将云语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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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烫伤膏涂在云语容的手背,缓缓晕开,她望着宁渊,看他低着头仔细涂好药膏后,用白布缠在她的伤口。

他大概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眼下的乌青更加深了。

「府上下人都跟我说了,我出征在外,多亏你照料父亲。你说的取血制药……我后来细想才明白是何意。」宁渊翻过她的手腕,望着深深浅浅的疤痕,问,「还疼吗?」

「都好了。」她说,除此之外,也不愿多说别的,平白惹他憎恶。

宁渊目光一黯,「还在记恨我那日说的话?是兄长一时冲动,说话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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