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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前彩排(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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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清一只手死死抓住栏杆,一只手抵着云青压下来的刀锋,然而刀口锋利,已经在她脖子的皮肤上划开,渗出血来。

云青见了血液,眸子里荡起一瞬沉醉的涟漪,他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江时清趁机松了抓栏杆的手,擦着云青的耳朵将他胳膊卸了,反身将人翻在地上,一脚踩在他腰上。

一声惨叫后,江时清急忙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而后抹在云青的素色衣裳上,又将那片衣服蒙到云青脸上,他盯住那片血,两手被江时清反扣住,只能伸着脖子去够。

云青的衣服是四楼统一的着装,纱布云锦层层叠叠,江时清轻而易举扒下一层,将云青捆在栏杆上。

最后一道结扎紧,江时清才见不远处站着人,正是剑拔了一半的黎大人。

黎大人皱眉向前,在江时清身边站定,问道:“怎么回事?”

江时清起身用手里撕碎的衣服擦了一把脖颈上的伤口,愤愤道:“还樊楼呢,这不犯罪窝点嘛!”

而后看了一眼本朝专门审理罪犯的提刑司长官黎允,更是牙疼。她用布捂住伤口,踢了一脚地上的云青,又朝前面不远处的精美门楣扬了扬下巴,问道:“那是什么对方?”

“蜉蝣交易所,赌命的地方。”黎允回答,目光定在江时清捂着伤口的手上,道:“有毒。”

江时清闻言看了一眼手背,只见隐隐泛出红疹,察觉到一丝痒意。

她抬眸看了一眼黎允,倏然退后,两人间距离拉开一大截,磕磕巴巴道:“你,你站那么近做什么?”

黎允不明所以,从袖子里拿出干净帕子,准备递上前,不料江时清又退一步,还把头低下去,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才十八岁,正是上学的年纪,你,你不要拉拉扯扯。”江时清感觉自己鼻头一酸,有一股烈火从心底烧起来,一直穿过鼻腔额头,烧到耳朵脖颈。

黎允只见江时清弹指间熟成了一只虾。

地上的云青开始不满足这血液量,扭曲着身体朝着围栏撞去,然而两手被捆,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烦人的敲击声,撞不出什么大动静。

黎允抬手在云青后颈处一击,将人打晕过去。再起身看江时清,就见她捂着脸躲在慈云身后,驸马被推到老远的一侧站着。

“没事没事,沐浴一下就好啦。”慈云抚着江时清的头,哄孩子似地安慰她,驸马见状撅着嘴道:“平时挺神气的,中了这毒连男子都不敢看了?”

慈云白了他一眼,被江时清拉着又退开一步,“要我把你中毒后狂背佛经的事情说出来吗?”

驸马闭了嘴,一脚踢在黎允后腿上,告状道:“你姐又欺负我。”

黎允挪了步子站定,朝慈云走去,没走两步被江时清察觉,又揪着慈云往后退。

“停停停,都去六楼等着,我带她去洗漱。”

江时清被慈云带到六楼另一雅间里洗漱,进门前还得跟江时清解释安抚:“这是我的雅阁,平常不会住人,只有我会偶尔来沐浴梳洗,你放心用。”

她抱着衣裳点头,而后将门关紧锁上,倒腾半天才舀起热水冲洗。温热的水将红疹重新抚平,心中那股慌张局促的热火消失,江时清甩了甩脑袋,忽而清醒过来,颇为无语。

好不要脸的毒。

她换好衣物,穿着一身素色宽袍去到黎允的房间,一开门就是三位顾左右而胡言乱语的知情人,另外刘本廷得知她中毒十分担心,以及知道发毒症状却没人告知江时清是什么症状,只能靠自己脑补而抓耳挠腮的万重楼。

江时清几步跨过去,挤着慈云坐下,面带友善的微笑盯着慈云。

慈云被她盯得无地自容,半边身子都麻了,求救似地看向黎允。黎允眼观鼻鼻观心,十分不顾及姐弟情谊的挪开视线,假装看不见。

半晌过后,万重楼从地上爬起来,做慷慨赴死状,对慈云道:“投降吧殿下,我们已经被他们两个包围了。”

黎允转过头,率先开了口:“试毒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慈云被问得突然来了神气,挺直了腰板,道:“当然是为了你们后面演戏的时候有带入感嘛,本来想着阿允体验一下中毒就行了的,谁知道云青跑出去了,把小江也毒了。”

慈云说着,声音虚了一点,跟着江时清一道假笑。江时清拍了拍慈云的手,也不能奈公主怎么样,只得平息一下心中不满,耐心听公主的计划。

“我跟阿允私下见面都很小心,外头也只知我姐弟二人合作查案,倘若露出点意见相左联盟破裂的消息,那群人不见得会不信。”她看着江时清,白日江时清提出唱一出玉石俱焚的大戏时,还感叹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黎大人按照公主吩咐剿灭墩子庄乐坊,不幸中毒后性情大变,又因那乐坊完全无辜并未查出什么,黎大人与公主自此观点不一,逐渐分道。”驸马言简意赅地概括他们原先的计划。

江时清从中听出问题,拧着眉问道:“那乐坊查不出东西?”

这话意思他们已经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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