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1页)
想到这里,我又一拍桌子,大喊:“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闹一闹。”这次没有旁边桌子的人看我们了,只有7个人愣愣地盯着我。“闹什么啊?”杨巨一脸迷茫。“笨!”成泽接过了话,“闹洞房呗!虽然这儿不是洞房,也相当于是闹洞房了吧!”“哈哈!聪明。”我刚说完这句话,新娘秦欢雨和新郎武云就朝我们这儿走了过来。其实,这会儿,人已经走个八□□九了,剩下的人,除了我们八个,就是秦欢雨的父母、武云的老舅和婚庆公司在现场正拆着各种设备和布置的人了。突然就很佩服古时候造字造句的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真的,热闹是暂时的,冷清和平淡才是永恒和常态。一千多平米的婚宴大厅突然就静得让人发凉,工人们拆设备的单调声音,甚至传出了回声的效果。“准备玩游戏!”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7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和雀跃。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的兴奋。真的,在这个时候,什么鸢儿、云顺,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果一个人能够身临其境,他肯定就能够明白赌徒的心理了,为什么会从输几百几千块钱到倾家荡产,直到把家人输光,把自己输光。就像我这个时候的心情,眼里除了“闹”,别的一概没有了。……看到我们的坏笑,武云的一张脸就苦下来、拉下来了。他是过来人,深刻知道这“闹”的厉害。秦欢雨仍旧笑意盈盈,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哈,单纯。再说了,闹洞房的时候,永远是一群男人,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事情,秦欢雨她们这些女人,除非是自己的洞房,否则,闹洞房对于她们来说,永远都只是一个传说和一个概念而已。我可以对天发誓并证明:秦欢雨肯定是第一次结婚,她来到晋川师范大学的时候,甚至到遇到我,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处子。不过,大学四年,造化弄人。再说了,人都是会慢慢改变的。四年光阴,足够改变一切了。“武老师,别害怕,这儿既不是家里,也不是洞房床铺上,咱们文明闹。”我刚一说完,周围就起了一阵欢快而不乏邪恶的大笑声。这笑声,当然也包括武云和秦欢雨的。在新郎新娘的婚礼上,不管闹婚的人提出什么样的出格要求,新郎新娘都必须笑盈盈地对待。没有别的理由,因为这是你的婚礼,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够生气,怎么能够拒绝。当然,超过人的承受度和极限的要求,闹婚的人,也只是提提而已,不会当真让新娘新郎去做的。这也相当于一个博奕和妥协的过程——闹婚的人和新娘新郎双方博弈和相互妥协。于是,在这过程中,留下一段永远难以忘怀的“闹”的回忆。“武老师,欢雨,我代表大家提一个活动吧!一个很老很老,但经久不衰、无伤大雅的活动。这个活动特别适宜在这里搞。”我停了下来,假笑着看着大家。所有人都被我搞蒙了,不知道我要出什么点子。欢雨甚至有点忐忑了。“活动其实很简单,这个活动名字叫‘报站点’,不说别的线路了,就说茱锦火车站到晋川师范大学东门这一条公交线。”我正要往下说,欢雨打断了我:“武云从来不坐公交的,怎么知道站名啊?”我伸出食指,用鄙视的眼神对欢雨说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闭嘴!我还没说完呢。”武云干巴巴地看着我,无奈地笑。“从茱锦火车站这一站开始,一站挨一站报站名,每报一个站名,就得在欢雨身上类似门铃的地方按一下,欢雨在按的时候,得说一句‘叮咚’。”我还想继续往下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当然包括秦欢雨和武云。当然,身为正常成年人的我们,自然知道女人身上哪儿更像门铃了。“别笑,继续听我说。”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继续道,“要这样说,每一站都要这样说,‘茱锦火车站到了,上车的乘客抓紧上车,下车的乘客收拾好您的行李’,这个时候,再按一下欢雨的‘门铃’,欢雨再说一声‘叮咚’,一站挨着一站,一直说到晋川师范大学东站为止,一共16站。说错一站,就从头开始重说,重按。好了,说完了,石辉老二,你给武老师报一下站名吧!”这段话很长,我说得很慢很清晰,说完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丫的,演讲果然耗费精力啊。接下来,石辉老二清楚明白地运用晋川行省普通话,给武云清晰地说了三遍从茱锦火车站开始,到晋川师范大学东门这16站的名字,武云说他肯定记住了。说实话:既然是参与教学的名教授,那记忆力当然没得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