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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传回北荒清州,更是由城内的修者逐渐传了出去,都道是有一男修女修进了无根秽雾之中,花了三天的功夫将无根秽雾净除干净,还能活着出来。
这一奇闻简直令灵域内修者震惊不已,打破了他们原先的认知。
“不是说只有北巫族能够解决无根秽雾吗?”
“嘘,别说了,我师妹刚好在枢留城那儿,听说开始北巫族也派了人过去,他们的法阵倒是唬人得很,但没用,那几个北巫族后来都被吸进了无根秽雾里。”
“所以能对付无根秽雾的秘法不是独独掌握在北荒清州手里。”
“那对男女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对眷侣,恩爱得很,是相拥着从无根秽雾里出来的。”
西海酆都与南河剑宗那儿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两方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都派出了人往枢留城来打探消息。
……
半夜的时候,陈溯雪又起了别的症状,他的经络里像是浸了毒一般成了若隐若现的黑色,在皮肤下显现。
以前从来没有人能够从无根秽雾里出来,就算是北巫族来处理无根秽雾,也就是站在外面布法阵阻止雾蔓延。
所以这小城的医者是没见识的,诊不出什么来,想了半天,只说是:“兴许无根秽雾入了经脉,形成了毒,自身灵气无法消解的话,需要些解毒的灵草,我再配些解毒方……还有,最好今晚身边不要离人,照看着他。”
傍晚的时候,陈溯雪喝的药是降热的。
月如酒连连点头,待医者开完方,便去了隔壁请了滕香过来。
“滕姑娘,待会儿我去熬药,还请姑娘来喂药……若是可以的话,今晚还请姑娘照看着点溯雪。”
滕香没说什么,只是皱眉。进了屋,看到了床上的陈溯雪现在都不像个人了。
皮肤下的经络都泛着黑。
她皱了下眉,拿起陈溯雪的手仔细看了看,忽然挥手让月如酒出去,“不用熬药了,不用进来。”
月如酒眨眨眼,应了一声出去。
等他一走,滕香在床沿坐下来,将陈溯雪本就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服扒了。
月如酒虽生得温和,但也是个粗糙的人,自然想不出要给热汗淋漓的溯雪兄弟换一身衣服的心思,滕香就更不可能了,所以陈溯雪发着烧,身上穿着的还是原先那件衣服,此时浸了汗水和咸菜干似的。
滕香嫌弃地丢到地上。
陈溯雪漂亮的肉、体一下没了遮掩,整个上半身都裸在滕香面前,漂亮的肌理,那些伤口都令他添上别样的俊美。
可惜,皮肤下黑色的若隐若现的经络大煞风景。
滕香抬起他的手,抿了抿唇,灵力化刃,轻轻在他掌心一划,他的掌心立刻流出鲜血,那经脉里丝丝缕缕的黑雾便顺着血往外冒。
但滕香没让那些无根秽雾有弥散到空气里的可能,她几乎时下意识的,在自己的掌心也化了一道伤口,再握住他的手,将那些无根秽雾往她身体里引。
不能随便烧火,但那些东西在她体内存不住。
当掌心贴紧他的掌心的瞬间,滕香才怔了一下。
她怔神于自己如此熟练的动作时,没有注意到陈溯雪在此时睫毛忽然轻轻颤了颤。
第25章
陈溯雪周身的感知在一点点恢复。
他最先感知到的是触觉,手掌被人紧紧握着,那人的手凉凉的,小小的,他下意识想握紧,却碍于身体不能动,只能作罢。
后来他终于睁开眼睛,刺眼的光乍然间令他不适,他仿佛还沉在那黑暗的深渊里,难以见光明,只能眯起眼睛。
渐渐的,他的眼睛熟悉了那光晕,滕香便那样出现在他目光的尽头。
她的头发洗过,没有编起来,随意垂下来,如云一般堆在了腰间,如画的脸便藏在乌发里,小小的,正垂着眼睛发呆,显出平日里少有的文弱可爱。
陈溯雪眨眨眼,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便看到了滕香正握着他的手,而他们的掌心里鲜血黏糊糊。
他不知她在做什么,不敢乱动,视线又落到她脸上。
他进入无根秽雾,全然是被一道声音吸引了心神,踏了进去,之后意识便沉入了黑暗里,全然没有任何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