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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烧的水?”
她套上毛衣,继续点头。
成早秋上去,帮她把毛衣穿好,“以后不要自己烧了,万一被烫到怎么办。”
“我不会让自己被烫到的。”
成早秋想起今天发生的事,“陈治非真的不是你弄的吧?”
成娜摇摇头,“不是我。”
成早秋点头,“嗯,也是了,他平常在学校横行霸道,听说好多小孩都被他欺负过,尤其冯晓勇那个大女儿,被欺负的最惨,也许是走哪摔着了,正好你路过,就赖你一个小女孩身上了。”
第二天,成娜照常去上学,冯奉春守在教室门口,看见她来,担心地跑上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你没事吧,没有挨揍吧?”
“多担心你自己吧。”成娜走回自己的座位。
没多久,陈治非也来了,他的脑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非常搞笑。他路过成娜的位置,警惕地看她一眼,原先的愤怒变成了恐惧,虽然仍有不满,但他如今身上带伤,不好与她正面起冲突。
陈治非准备继续前行,忽然被窜出的异物绊倒在地。他回头,发现那是成娜的脚。
周围人纷纷回头,只见成娜上去,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又往桌角上砸。陈治非痛得哇哇大叫,痛得一点劲儿都没有,成娜还死抓着他往桌上撞,他哭天抢地地求助昔日的好哥们:“我要死了!救我啊!”
好哥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没人敢上前。
傍晚,陈天爱再次带着自己负伤的儿子跑到成家,陈治非脑袋上的纱布又厚了一层,他流着口水,迷迷糊糊。
她在成家大呼小叫,然后被赶出去,丢下一句狠话后带着体力不支的儿子走了。
隔了两天陈治非才来学校,走路还有些跌跌撞撞。他特地提前了十分钟,趁着成娜还没来之前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他有惊无险地度过。放学,他等成娜走了才开始收拾书包,几个好哥们还在外面等他。
学校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陈治非终于走出教室门。然而没走几步,背后突然被人狠踹一脚,他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艰难翻过身后,忽见成娜迎面骑了过来,两只手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冯奉春跟在后面,担忧道:“成娜,你别把他给杀了,杀人是要坐牢的。”
陈治非无法言语,脸涨得紫红,双手像鱼一样扑腾。
他的好哥们傻站在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敢惹我,我就敢乘以十倍地还给你,"成娜把他紧紧掐着,“你妈妈来我家一次,我就揍你一次,看看是你妈妈的嗓门更大,还是你的命更大。”
“他、成娜,他拉了!”冯奉春捂着鼻子大叫起来。
陈治非的裆下多出一滩水。
成娜回头对冯奉春说:“他平常这么欺负你,你不生气?”
冯奉春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陈治非,她没入学前就总是被陈治非欺负,上了学后更是天天被他取笑霸凌,她当然生气。
可是,她没成娜那么厉害,她打不过他。
冯奉春和成娜对视上,忽然明白了她眼里的意思。
她慢慢走上去,鼓起巨大的勇气一脚跺在陈治非的脸上。
口子一旦开过,之后的几脚踹起来就相当简单轻易了。冯奉春疯狂踩他脸,“我讨厌你!讨厌你!我让你平常欺负我!欺负我!你去死!去死!”
心里的怒火泻了大半,冯奉春收回脚,发现陈治非的鼻血流了满脸,上面还沾着灰,看上去可怕极了。她却不见退缩,蹲下身努力冷静地对成娜说:“如果他死了,我和你一起坐牢。”
成娜看着她,笑了,最后松了手,陈治非劫后余生地喘了长长的一口气,翻身剧烈咳嗽起来。
她站起身,对旁边几个吓傻的男生说:“谁敢打报告,谁就是下一个。”
这天傍晚,陈天爱没再来。
陈治非在家养了一个月后重返校园,回来后性情大变,在学校一整天一句话也不吭,整个人变得战战兢兢,尤其惧怕成娜。成娜在哪儿他就不敢去哪,一看到她就浑身发抖,严重点还会拉裤兜。
上学路上,远远传来冯奉春的叫声:“成娜!”
成娜停下脚步回头,她像小狗一样一路狂奔来到她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我们一起去上学吧!”
成娜盯着她嘴角的乌青看,“你被打了?陈治非干的?”
冯奉春摇摇头,挽起她的胳膊,成娜看了她一眼,没挣开,“不是他,是我爸爸。”
俩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天空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