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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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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有陈王与宗令职务的讨论会,却演变成了这么多议题,奚妙会后看着刘行续交来的会议记录,十分感慨。

平日里的会议大都有早早定下的章程,今日或许是她的举措有了效果,这几人互相揭短,言语机锋间有不少深意,奚妙如今还不能全部厘清,但她相信,假以时日,她定能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给全部弄清。

*

“……多谢杨公救我!”才从两仪宫走出,章元费隐晦地朝杨渐信拱手道。

“将军多礼了,此事与我何干啊?”他慢悠悠地答道,这里还没出两仪宫的范畴,如今小公主越发有些手段了,内宫的事情他已经很难探听到些什么。

听得此言,章元费反而放下心神,低醇的笑声从他喉中溢出。

如今他在柳城的麻烦,算是彻底翻篇了,他心中愉悦,连眼角瞥见那不孝女翩然经过,都没有发怒,只当作没见到。

杨渐信将他这样子看在眼里,只抚了抚须,淡笑不语。

到承德门时,两人再次见礼告别,但杨渐信却往另一侧拐去,往承德殿处去了,送他的小太监收了几角银子,弯腰目送着他离去,再回宫复命。

承德殿是康福的地盘,杨渐信与这老宦官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便指使起眼跟前的一个宫女:“你们老祖宗呢?”

那宫女福了福身,曼声道:“老祖宗早便知晓大人要来,寻了奴在殿外候着,大人且随奴来便是。”

原来,富先善一出两仪宫也是直奔承德殿来了,康福此刻正陪着说话。

几人见礼后,康福率先叹道:“是咱家轻视了那贱奴,两仪宫如今怕是那人的天地了,两位大人辛苦,且给咱家些许时间,定能打通里头的关窍。”

“戴公公年资尚轻,康公公却是先帝旧人,理应可教导教导才是……这宫内生了何事,间或与我等互通一二不甚要紧之事才好……”

听到这话,康福牙都要咬碎了,是他不想教导吗,戴群那贱人有公主和陛下信重,若非自己还占着个先帝亲信的名头,怕是如今的场面也别想撑住。

尤其是陛下,心中怕是恨毒了他……

见杨渐信这不爽的样子,富先善忽觉胃口极好,伸手取来桌上的糕点用了两口,正美着,突然被杨渐信喊到:

“富兄,你我同僚多年,如今是我等同心协力之际,何不与我说来此前殿内都论了些什么?”

这是自己实在打探不到了,只能找人问。

陈王无缘宗令一事,富先善并不打算告诉他。

这事要被杨渐信知道了,他富先善可就没什么赚头了,剩下那地方军务,告诉倒是无妨,引得他往别处想便是。

他们二人面和心不和已有多年,很难说这是不是先帝故意挑起的矛盾。

大略说了两句他在殿内和其他两个辅政大臣议论出来的事,杨渐信果然没有深想,只是面上仍有纠结之色。

不过两人和康福聚在这里,显然不是为了那什劳子地方军务,由最焦心的富先善开口,痛斥了两句某人拿钱不办事,要杨渐信想法子治一治他。

康福面上笑呵呵着,为两人添茶,主动建议道:“依咱家看,这事倒是简单……程大夫拿了钱,却掀了大家伙的贡桌,这出了事,都搂去他身上便是。”

但富先善却不理会他,只盯着杨渐信,似乎非要他张口才行。

“杨大人,这程石头是你非要保进来的,如今这样……”

这人的心思,杨渐信可太知道了,所求的无非是那几样,只需填饱这人的胃口即可,可他还有自己的考虑——程豫在朝堂上一日,他便实在不能睡个安稳觉。

他要的,可从来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是要程豫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无法入兴京半步!

况且,若程豫不走,富先善想要的,杨渐信根本给不出去。

“此事老夫自有决断,富大人不必再提,你处损失我自会找别路补上,定让富大人满意。”

得了这话,富先善知道自己在会涂的经营终于可以展开办了,心下微喜,嘴中念叨着,就差把杨渐信比作生前挚友,天上有地上无的……

待富先善离开室内,杨渐信面色沉寂下来,他半阖着眼,听着康福与他抱怨起奚妙的种种事迹。

听到一处时,猛地睁开双眼。

他探着上身,双目紧盯着康福,厉声问道:“你适才说,长公主常常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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