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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墙碰瓷(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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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一人一边坐了,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听着外头动静。

东墙外似有窸窸窣窣之声,大约是有人在收拾东西。

采菱和娇娇对视了一眼,伸出手交握着,安慰对方的恐惧。继续细细听着。

好在并未再有什么动静。

几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桌上蜡泪渐渐覆满了整个烛身。

采菱父母犹未回来。却有人敲响了郑家大门。

“咚咚咚咚咚咚”

像知道里头有人,敲门的人一气敲下来,像打鼓似的。

采菱和娇娇知道,推不过。一人往桌上取了把剪刀,壮着胆从堂屋出来。

墙外灯火通明,谢亭和裘三引着几个泼皮、帮闲,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边敲门边嚷嚷:“谢家好好的房子租给你们,墙头竟破败地直朝下掉瓦。”

“我们公子路过,都教砸了个包。若伤了旁人,算你们郑家的,还是算我们谢家的?”

几个泼皮,在前头哐哐砸门。几个帮闲,围在后头喊骂。

句句都戳在要害点上。

江南多雨,瓦房多需年年检修。

像何姑母家这种长租户,原当揽了房子一应检修的。

郑姑父能干,年年都是买了新瓦,自个儿搭着竹梯,检修院子。

采菱知道此事,却苦无证据,揭穿破皮们的污蔑。又气又恨,紧紧攥着娇娇的手,说不出话来。

这边动静闹得大,自然引来不少街坊围观。街坊们素知何姑母和丈夫为人,不愿相信。

可谢亭头上的包,又不像骗人的。几个与郑家亲厚的便去寻何姑母夫妇,另有几个年长的,赶着去寻衙差。

泼皮们敲门的动作仍未止歇,采菱和娇娇气不过,干脆放下剪子,拽开了门阀。

泼皮们见里头要开门,倒赶着退了几步。只围着谢亭不肯说话。

谢亭头上,正裹了块白纱,仔细看,能看到纱面凸起。确是教什么砸了个包。

他脸上没了一惯自在风流的神色,很有些愠怒,扇子也不拿了。手半拳着,像憋了口气,正要寻谁的麻烦。

娇娇以为他头上的包,是自己扔的腌菜砸的,隐约生了两三分愧疚。

谢亭见她微低着头,似是又惊又怕。

心下大动。

是了,何姑母家院里,当时尚未点灯,怕不知道是他。只两个小姑娘在家,谨慎冲动些也是常理。

他这么一想,愠怒之意便消了好些。心下更渐渐生出些不忍来,裘三所说将错就错,可不是诓她们么?

裘三见他半天没动静,猜着他怕是心软了。赶着上前几步,声色俱厉:“请二位往谢府走一趟。”

采菱和娇娇自然不肯。

互相扶着站在门后,只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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