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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银线(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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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心里惶惑不定,暗咬了牙。采菱闻言,挪开上层格子,去看下层。

下层有支海棠钗,花瓣舒展,花蕊繁多。远远便能看见,里头花蕊是用金珠银线做成。

“这可使不得。”何姑母皱了皱眉。犹豫片刻:“给他们送回去吧。”

娇娇和采菱并无异议,默默将手里的花放回了匣子。何姑母捧着匣子去了谢府,一会又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了。

“那府里说他们新收了个铺子,这是人家当的死当。还另有好些扬州的玩意儿,怎么都不肯收。”

“可这是新的。”

“说似乎是哪家在银楼定的,才做好便遇上了难处。罢了,咱们也寻些东西送过去当做回礼便是。”

第二日,何姑母抱着些云纹绸敲响了谢家的门。谢府管家进去回了话后,谢亭并未推拒。

又隔了一日,谢府又派人送了些绒花过来。说是清点库房,才收拾出来的。

何姑母不肯收,那人却放下就走了。又隔了两日,又送了些绢蜡花,也是放下就走了。

何姑母心里不舒坦,娇娇思及往事,更有些难受。勉强稳了心神,将注意力都倾注在绣画、织绸上。

郑姑父为人淳朴宽厚,本就常给邻里送东西。不疑有他,便开解妻子,自己下回寻些贵重鱼虾送去,当做还礼。

何姑母勉强应了。

又过几日,郑姑父捞得许多名贵湖产送去。谢府收了,道谢再三,并未再送东西过来。

何姑母舒了口气,娇娇隐忧未解,仍不愿出门。

入冬,湖里渐渐结了薄冰。

郑姑父不再往湖里去,只在家做些木工。何姑母不能再养蚕了,便日日在屋里织绸。

这天,一家人吃完晚饭,娇娇和采菱回屋了。何姑母和丈夫取了块茶砖,围炉闲话。

红泥小火炉里,水慢慢滚着。几个橘子围在边上,熏得满室橘香。何姑母剥了个橘子,迟疑开口:“娇娇过了年便十六了。”

郑姑父纠结了片刻,转瞬便明白过来:“我是外人,还是得你替她打算。”

“分开这么些年,才一块儿过了半年。若不是赶着年纪,我真舍不得。”

“要不,先寻寻稳妥人家。定完亲,再在家留几年也是成的。”

“怕是难呢,什么人家才合适呢?好在采菱还小,要不咱们先替娇娇多攒些嫁妆,慢慢托人寻访。”

郑姑父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何姑母自和丈夫说了要替娇娇攒嫁妆的心事,便将屋里攒的绸布全卖了。每日早起晚睡,替布庄织一种极费心神的妆花缎。只和采菱说,是要攒些银子买几亩田地。

娇娇闻得后,将宋老太太给的银子悄悄塞给姑母。何姑母早听她说过这个,笑着推她:“我一个长辈,倒花你的钱?”

娇娇无奈,不好再说什么。便暂搁了绣画,帮着一块织起妆花缎来。何姑母不欲让她如此,可娇娇执意坚持。采菱见二人这般,也嚷着要帮忙。

何姑母便也给女儿买了个织机。

郑姑父做完家里木工后,有家绸庄来寻他。让他给自家打造一批新木柜。要得急,给的价钱也高。还腾了间小屋,供他吃住。

郑姑父和妻子商议后,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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