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希望的力量会变成银色发光守护神(第2页)
“斯莱特林地下室不适合养花,我只是好奇它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阿斯托利亚送我的,你问她呗。”
黑发盲眼的少年摇摇头,手虚虚地悬在那株幼嫩的花芽上。
“它要是死了,你可以把它葬到我送你的那个骨灰盒里。”
“你的不祥是不是嘴贱啊?”我把花盆抢过来,“去去去,我给这花透气去。”
大雨浇湿了土地,按照《魔法药剂与意识起源》的说法,此时最适合熬制用以沉静精神的药剂(也许是魔药材料也觉得雨天很适合睡觉),但我手头一无材料二无技术,就是勉强看懂了配方和注意事项也毫无用处。潮土油的气味充斥鼻腔,我捧着花盆对着暗沉沉的天幕叹了口气,一路顶着防水咒沿着草地往下走。
雨天也很适合出来整理思绪。自上次疏忽大意被里德尔某种程度上探知了秘密,我就一直维持着大脑封闭术的全力运行,尤其是在和霍格沃茨师生交际时;因此,眼前难得的独处时光便显得弥足珍贵了。
“呼……”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禁林,眼前的森林雾气迷蒙,散发着强烈的危险气息。我踌躇了一下,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
“停下!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一个穿着棕色大衣的圆脸女巫从雨里匆匆走来,一边走,一边还把一些文件似的东西胡乱塞进衣兜里;好不容易塞完那些文件,她又随便把几缕被吹乱的头发往耳后拨去,终于站到了我跟前。
“你是……?”我在脑中搜索了一下,无论是原著还是来到这里后遇见的人里,似乎都找不到这个女巫的影子。
“伯莎·乔金斯,魔法部职员,来调查明明不归合作司管的霍格沃茨神奇动物课安全保护措施。”她抱怨似的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问题,“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总喜欢往被禁止进入的地方跑——但既然被发现了,不就该乖乖回城堡了吗?”
……伯莎·乔金斯?我微微睁大了眼睛,那女巫还在说话。
“嗯、嗯,我当然知道你们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啦——就像知道我的上司只是把其他部门不想管的活甩给我一样清楚——真是的,我真不懂你们为什么都要针对我。”她圆圆的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接着,又自顾自叹了口气,“小女孩,你为什么不回学校去呢?有谁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你施魔法吗?”
说到最后时她的语气不易觉察地柔和了些。我没说话,她似乎把这当作了默认。
“这么多年他们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她说,一边拿出魔杖给我套了个保暖咒,看上去心情好了一些,“回去吧,外面很冷的。”她甚至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接着,又瞥见手上的表,发出一声惊叫,“啊!糟糕,我得回去交报告了——下次不要再来禁林了!你知道吗,猫头鹰塔楼和温室都是不错的选择——”
她急匆匆地跑进了雨中,就像最开始急匆匆地来一样。
我愣了一下,伯莎·乔金斯已经窜到了海格小屋的边缘,我赶紧摇摇头把溢出的思绪甩在脑后向她跑去。
“乔金斯,如果假期有空的话,记住不要去阿尔巴尼亚!”
人影在幻影移形带起的风里消失了,距离实在太远,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
第十三天,沙漏中的绿宝石又漏下了一层。里德尔看着暗室空地中间某个地方,那里空无一人,过了一会,才拿出魔杖敲了敲桌上沙漏饰金的顶部,上面的数字先是熔化,其后又重组成了新的计数。
“你没看到我已经被包围了吗!快撤退!”桌上巫师棋的棋子叫了起来,“派他去吧,他牺牲了无所谓!”
他打量着棋盘,确实如此,黑色的棋子已经被包围了,如果他再不放缓攻势,它就必死无疑;而此时白方也谨慎地守着阵线,它们的阵营甚至还没出现伤亡,就已经让黑棋无路可走。白色后棋没有五官的脸转向那个尖叫的棋子。
“闭嘴。”他慢悠悠地说,“下棋总是要牺牲的。”
皇后狠狠击碎那个怯懦的黑色棋子;它立刻变成了一堆碎屑,然后在转瞬间蒸发不见。桌上的黑棋吵闹起来,但很快,这种吵闹声就消失了,因为黑色的主教接着向左三步,毫不留情地打碎了白方的国王。棋盘上静默一片,然后在里德尔魔杖轻点之后全部消失。做完一切,他转头看向绘出的窗外,依然是他印象里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水草在暗处摇曳,不知为何的生物悠悠游过。窗中倒映不出他的影子,当然了,它又不是真正的窗户,只是被他变形出的仿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影子,少女独自坐在有求必应屋的垃圾堆里看书,“她”比她现在要成熟一些,是那个用以夺取她灵魂心智的幻境记忆里她十六岁的模样。
他用魔杖点了点,影子又变了,少女和霍格沃茨的师生交往的画面倒映在上面。水波的纹路印在每个人脸上身上,仿佛将他们裁断;接着,湖底的画面整个消失了,变成了飘着雪的灰色的伦敦贫民区,圣诞树和许多焦黑的东西被装上垃圾车,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们身上都还有未结痂的伤口。
“我会摧毁你的。”“他”对她说。
“下棋总是要牺牲的。”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