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第2页)
但字条却写得一日比之一日长,也不写什么旁的,里头只满是花样百出的“我想你”,字里行间更是近乎有种哀怨要透过带着些微松香墨汁透过来。
见此,贺文茵捧着小脸,放下那长得令人头疼的信,只微微一叹。
……惯是会花言巧语。
左右自己总是要嫁的,便叫他再等等吧。
今日是三十,大选正式开始的日子,平阳侯府中人尽数出动,便是腿脚不方便的老太太也跟了去,只有几个姨娘并着她还在家中。
她也并不打算闲着,而是要同月疏雨眠一起,准备去京郊买一处院子。
能买处院子本就是她长久一来的所愿。何况,如此一来,若是他日后要为他的青梅腾位置从而休了她,她也有地方可去。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谢澜,叫那日掌柜的给的分红不仅够打个琉璃罩子,还可在京郊买处小小院落。
……怎么又是谢澜。
蹙着秀气黛眉将脑内那烦人影子甩出去,只闷头走路,不多时她们一行便到了同人约好的地方。
谁知,却是见着了个极为眼熟的人影。
……
……将自己接进宫中教养么。
听着身侧廿一对他近日于京中布局的成效几何,谢澜心不在焉应一声,修长手指捻着枚黑子,迟迟不曾落下。
自长公主死后,陛下确是将他接进了宫中。
只不过,名为教养,实则为何,则便是耐人寻味的了。
那些日子里,他身侧的人每隔几日便要被换一批,饭食中时不时便会被下了令人痴傻的药物,不管做何事,身边总有双眼睛死死盯着。
彼时,谢家门楣虽不如如今之高,却也已然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便是大街小巷里头的孩童,也知晓当今大晋乃有两帝共治,一帝姓李,一帝便是姓谢。
因着圣上不对老国公死后风雨飘摇的谢家动手,反倒对他亲厚有佳,人们称赞圣上容人海量已久。
……哪知,陛下私下里头,却希望谢家未来国公是个痴呆呢?
瞧着棋盘之上状似后退,实则暗中窥伺时机的白子,谢澜勾唇笑笑,眼中满是寒意。
只觉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廿一仍是在一旁恭敬报着:
“已然照着主子吩咐,将那些人清理了。果真如您所料,是那位前不久插进来的眼线。”
“至于三皇子一事,也有了些眉目。确如主子所言,他们在安阳布局已久,暗地里头已然在地下造出了个极大的锻造厂。只是这桩事……怕是那位也知晓。”
闻言,谢澜只应一声,便没听到般施施然起身:
“那便走罢。陛下不是召我入宫么?”
呸!
人家那是一个时辰前叫你速速入的宫!
心道没有贺姑娘的这些日子这死鬼是越发难伺候了,廿一暗骂一声,只得紧赶慢赶,吩咐人将国公府车架牵了上来。
御花园。
终是见着那个苦苦等待的黑衣身影,如云公主登时便一脸怒容迎了上去,满是不解地质问,
“表兄!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还曾记得,仍在宫中时表兄对她那般地好,会在她被父皇训斥时为她说话,会为了她一句想听便抚一夜的琴,更会为了她同小姐妹斗气的随口一言便当真冒险去为她折花。
因着这个,她心里头早就将对方当了自己的夫婿。
可谁知,他竟是要娶个名不见经传的,自小被养在庄子里的野姑娘!
她那些姊妹们,骤闻人家要娶的人不是她,暗地里头嘲笑了她不知多久。
可他甚至连见她一面都不肯!
如是想着,她愈发委屈去看眼前人:
“我们不是约好的么?纵使你——”
然则,那琼林仙人般的男子只是冷冷瞥她一眼,便要抬脚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