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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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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瞧见贺文茵懵懂睁眼,月疏雨眠近乎要齐齐哭出声:

“你终于醒了!”

见她们二人慌忙端药碗的端药碗,试她额温的试额温,瞧着窗外一片雪白的贺文茵呆坐半晌,记忆方才缓缓回笼。

……是了。

许是那日吹了些风,她回春山院时便有些迷糊,本以为是玩得过了头,尚且不在意,倒头便睡,哪知一睁眼,眼前便是月疏雨眠红着的两对杏眼。

只不过,许是因着被谢澜养了一阵身子的缘故,这次病来得急,却也不甚猛烈。

但不知为何,烧得最厉害的那几日,她窝在锦被里头人迷蒙得很,总觉着有个声音极好听的人在她耳边喃喃说着话,又紧紧握着她手,近乎哀求地一遍遍念叨:

“……是我不好……稍醒醒罢,好不好?别叫我害怕……”

可待到稍稍清醒些时,那人却早已不见了。不仅如此,她身边软垫上连点压痕都没,完全不似有人来过的模样。

“……前几日有人来瞧过我吗?”思及此处,贺文茵仰起小脸看向雨眠,

“大抵是个男子。”

“……不曾。”

感到手下姑娘的瓷白额头恢复了往日冰凉,雨眠眸光一暗,只答道。

闻言,贺文茵缓缓哦一声。

想也是,寻常男子,稍稍近她身她都止不住害怕,更别提握着她手了——若是有男子那般做,少不了要挨她一个巴掌。

便是她那日能寻常般同赵宣佑说话,也是因着谢澜便在一旁瞧着呢。

……谢澜。

口中轻轻念叨着这两字,贺文茵耳朵尖又是一红。

她是从何时开始竟那般信他了?

不知不觉间,谢澜便蜜似地渗了过来,叫她可以接受他近身同她说话,那日甚至生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自个儿跑去拽他袖口了。

“对了……月疏。”想着那人,贺文茵一口灌了药,随口问了句,

“我那日问你的事,你有印象么?”

哪知闻言,两个小丫头立即心照不宣般对了对眼色,却眼神躲闪,都不答话。

这是怎么了?

贺文茵心上疑惑,正要发问,却忽地见月疏红了眼圈,近乎要有眼泪从中落下来般哭喊:

“……姑娘!这亲……我们还能退吗?”

也是自那日起,贺文茵方才知道件事。

谢澜与中宫所出的如云公主,乃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二人自公主六岁起,便由圣上玩笑般指过婚。而自长公主辞世,谢澜被接进宫中教养后,更是日日形影不离,亲密有佳。

某年冬日,只为哄公主一笑,他便使了轻功折梅树顶上一支梅花的轶事,在京中乃是经久不衰的美谈。

那日断断续续讲完许多传闻,月疏竟是一个没忍住,径直流了许多眼泪。此后,两人更是不在她面前提一个“谢”字。

可贺文茵并没有她们所想那般失落。

这桩婚事于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何况人家堂堂国公,本可以娶了她解围便晾着的,还愿意下心思哄她,已然是很给面子了。

……那日寿宴之事,想是也只是因着,自己是他未婚妻子吧。

怕是换了谁来都一样。

瞧着他送来的,直直垂至地上的信,贺文茵默然垂眸。

她醒来那日是十月廿八,据她及笄之日已不足一月。

依着大晋历来规矩,新婚夫妻在大婚前一月不得相见,否则便是有伤婚后福缘。

因而,谢澜这些日子里并未来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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