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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7(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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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栀子犹豫了一瞬,思忖着如何让自己行为更加自然和河里,略微上前一步:“那他以前住哪?”

男人指了指镇子东头:“那里有他老家的院子,以前住着他妈,不过老人家去世之后,就荒废了,没人住了。”

陶栀子和江述月对视一眼,江述月平淡的视线下,暗含着对她的保护和关注,之前好几次拉住她躲过路边不减速的电三轮。

朝着镇东头望去,空气中有柴火的烟味,白云被染上青烟,沿途只有几声犬吠和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实现尽头处的房屋变得愈发残破不堪,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恰好有一个中年妇女正扛着一箩筐猪草路过,陶栀子继续用方言问:“您好,请问您听说过陈孝吗?”

妇女立刻别开视线,神情有些冷漠,匆忙低头走开。

陶栀子咬了咬唇,继续追上一个年迈的老者:“大爷,您认识陈孝吗?”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嘴角颤抖了一下,呼吸急促,随即低头扶着拐杖加快脚步,茫然摇头,因为听不懂她说的语言。

修车的中年男人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看不下去了一样,将烟屁股往地上一扔,一脚踩灭,“他们都听不懂,你这么问没用。”

说完,他提议道:“陈孝的小叔和在街口开了家面馆,你请我吃碗面,要问什么我帮你从中翻译。”

陶栀子有些疑虑地看着他,在心里掂量着可行性。

中年男人看出她的顾虑,突然间烟瘾又上来了,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放心,他小叔和他家多年前就不来往了,两家都是见面要动刀的,你在我这里买箱牛奶送过去,什么他都能告诉你。”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上前几步,看着陶栀子压低声音说:“我可是知道他最近在林城被抓了,多查点事,判不了这龟儿子,也别让他在牢里好过。”

因为有江述月在身边的缘故,陶栀子虽然对对方的动机存疑,但是眼下连语言关都过不了,她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做。

去到面馆,他们三个人坐了下来,狭窄的面馆被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座位对于江述月的身高来说应该是很不舒服的。

陶栀子没有一上来就表明来意,安安静静地坐着,老板和中年男人是熟人,见面相互寒暄。

面馆的招牌叫“陈顺大排面”,老板和陈友维一个姓氏,这亲属关系大概率没什么问题。

陈顺以为他们是游客,很是意外,热情地招待他们,希望他们能在面里加卤蛋和豆腐。

陶栀子和江述月都随老板的心意了,给中年男人点了一份“全家福”。

吃过午餐,牛奶久久没有机会送出,陶栀子坐在凳子上有些焦灼,用视线打量着发黑的墙体转移注意力。

正当她警惕其中有诈的时候,中年男人胃口很好,喝完了汤,胡乱擦了擦嘴,开始履行诺言。

他走到陈顺的面前说了一句话,提到了“陈孝”的字眼。

陈顺立刻表情一变,用听不懂的话破口大骂。

陈顺的怒骂声响彻狭小的面馆,带着方言的急促和情绪的激烈,都是听不懂的土话,连坐在一旁的江述月都皱起了眉头。

两人背对着陈顺,陶栀子假装无事发生,知道江述月可能没有经历过着这些,就悄悄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这张冷峻的脸终于重新有了笑意。

身后是骂声,他们在寻找证据,但是在这高压的空隙下还能偶尔抽身出来,体会片刻温情。

也许她过去会有些担心,让江述月来面对市井,但是他身处其中也能应对自如,因为这甚至没有纽约地铁上的瘾君子和流浪汉危险。

他并非没有经历过危险,只是在长期的家庭影响下会选择用最沉稳的方式,直截了当地解决问题。

随着交谈的深入,陈顺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但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怨恨,他一边擦着案台,一边低声絮叨着什么。

从小时候陈友维将自己家一窝小鸡的头全部砍下来到给他们家的猪投毒都说了一边。

陶栀子从只言片语和陈顺的肢体动作能猜到一些内容,但是她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听到什么重点。

小时候就是个坏胚子,不听管教,动不动打架,还欺负小动物……

这些都丝毫不令陶栀子意外,坏胚不是一蹴而就的。

中年男人在陈顺谩骂的间隙中给他递上一根烟,这一根烟续航了陈顺的叙述,问出了更详细的东西。

等到有新客人来的时候,陈顺不得不停下来去招待,中年男人坐了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复述出来。

“他妈死后,这小子就彻底疯了。听说他继父死得蹊跷,村里人都怀疑是陈孝干的,但没人敢说。后来他拿着点赔偿金离开了横川镇,再回来就是个有钱人了。”

“赔偿金?”江述月敏锐地抓住这个词汇,沉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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