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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儿子们到底哪国的?怎么李令月才一提议,他们就答应了呢?
和政占的可是他们的皇位啊!即使他们拗不过武皇和李令月,也该先据理力争一把再说吧?!
李令月仿佛察觉到了李亨的心思,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李亨刺穿:“你可莫要觉得,和政是因你之故,才能上位的,恰恰相反,你能上位,是沾了和政的光!”
“你虽然被李隆基立为太子,可你扪心自问,你的种种表现,配做一国之君么?你连本宫那几个兄长都比不上,他们虽然不算什么聪明人,但还不至于重用宦官,引狼入室!”
“若你不是和政的阿耶,你以为你还有上位的机会?做梦!”
这时,一旁的武皇开口道:“令月,你与这拎不清的人说那么多作甚?直接赐他一杯毒酒就是!反正,依着他做的那些事,即使将他直接带走,大唐先祖也不会责怪你我。”
武皇这充满杀意的语气,与她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让李亨两股战战,不敢再有旁的念头。
他若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会被武皇和李令月轻易看穿,他定不会随便打这些小主意。
李令月的行事手段暂且不说,武皇可当真是个狠人啊。胆敢跟她作对的,即使是她嫡亲的孙子孙女,她也能说杀就杀,李亨可不觉得自己会成为例外。
“是不肖子孙一时糊涂了,还请老祖宗们宽恕我。”李亨道:“往后,老祖宗们吩咐什么,我便做什么,断然不敢违背老祖宗们的意思!”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武皇却无动于衷。
李令月见李亨急得满头大汗,双目杂乱无神,不由轻笑一声,道:“若你一早便这样乖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惜,任你现在说得天花烂坠,我阿娘都不肯信你的话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呢?”
李亨看向李令月的目光中,透出些祈求的意味。
他并不是那等很有魄力的人,否则,在安史之乱中,他也不至于犹豫再三,才在儿子与周围大臣们的劝说下,决定留下来平叛。
日后,他会在他宠信的妻子张皇后,与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宦官之间摇摆不定,也充分说明了他性格中的优柔寡断。
在短短时间内,李亨的内心中充满了煎熬:“还请先祖教我。”
他几乎将李令月当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先祖们愿意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吗?那你便服下这枚药丸吧。”
不知何时,一只精致的瓷瓶出现在了李令月的掌心中。
她这隔空取物的本事,让李亨心中对她愈发敬畏。
李令月从瓷瓶中取出一颗药丸,递到了李亨的手中:“若要让我阿娘对你放心,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敢用老祖宗,这枚药丸……”
这颗药丸瞧着不像凡品,倒像是仙家之物,但李亨可不认为在他得罪了老祖宗们之后,老祖宗会专程找来仙丹让他服用。
“这是毒药。”李令月道:“你服下这枚药丸之后,若是乖乖按照阿娘与我的意思行事,一年之后,自会安然无恙。可你若是胆敢对阿娘与我阳奉阴违……”
李令月没有再说下去,李亨却自动脑补了自己七窍六孔死去的惨状。他当即便白了脸色,连声道:“我定会按照老祖宗们的意思行事,不敢有任何违逆之处!”
也不知是不是李亨的错觉,当天晚上,在回到寝殿之后,他感到浑身不舒坦,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舒坦,只是觉得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劲儿来。
李亨召了太医来为他诊脉,太医却说他的身体没有问题,让他只管放宽心。
谁料,这番话听在李亨耳中,却让他越发烦躁。
既然连太医都诊不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果然是老祖宗逼他服下的那颗药丸开始生效了吧?
李亨的登基大典一日日临近,李亨却丝毫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像是自己的死期临近了。
这时候,李隆基在前线身中流矢而亡,为国捐躯的消息传回长安,更是让李亨吓得险些站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曾经在朝中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阿耶,老祖宗们说弄死就弄死了。若是他李亨违背老祖宗们的意思,只怕也会落得这个下场吧?
因为心中揣着事,无论多少人向李亨道贺,李亨都魂不守舍的。
李亨心一慌,就忍不住命底下的人将和政给传唤过来,向和政询问一下她的学习进度。
当李亨发现,和政十分聪颖,一日千里之后,才终于感觉到了些许安心。
按照女儿的学习进度,应该能够在一年之内,将大部分课程学完,然后他就能将皇位传给她了吧?
至于和政完不成课程这种事,李亨拒绝去思考!为了他的生命安全,她必须在一年之内,从他的手中接过重担!
李亨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之中,每天都在算日子。这种焦虑,使得他频频失眠,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日益虚弱。
李亨不明就里,只道是李令月逼他服下的那枚毒药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