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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不由想起那个流萤口中有三分像婉瑛的秀女。
其实她早有耳闻此事。三年过去,不仅她升成了掌事,小顺子也一跃成了承恩宫的管事太监,在外头也是要尊称一句“苟公公”的人了,不过此人没半点长进,一贯嘴巴大,喜欢拉着春晓说八卦。春晓从他这里听来了这件事,还和他专门跑去看过,一致认为眉目的确有些神似。
不过此刻,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婉瑛的神韵气质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来的,此等姝色,恐怕世间都是少有。
将她扶起来,又披上一件轻薄外衣,春晓吩咐小丫头端来炉子上刚热好的梨汤。
婉瑛这阵时日感染了时疾,喉咙总是有些发痒,是药三分毒,太医不建议用药,说是先食补着。梨子润肺止咳,熬成汤正适合她食用。
刚喂了小半碗,婉瑛就推开汤勺,说喝不下了。
春晓才不惯着她:“那我告诉皇上去了。”
“……”
婉瑛眉头紧锁,但终究还是继续喝了。
春晓不禁得意。
狗皇帝虽然派不上半点用场,但拿来威慑人还是一等一的好用,无论是吓唬奴才,还是吓唬主子。
一碗梨汤喝完,婉瑛拿帕子擦了擦唇,忽然问:“你有事要说吗?”
春晓惊讶扭头:“小姐怎么知道?”
婉瑛抿唇浅笑:“看你的脸就知道了。”
“……”
春晓这回是真惊讶了。是不是跟狗皇帝待久了,她家小姐耳濡目染,连洞悉人心这样的事都能做到了?
“也没什么事,”春晓这样一个利索人,竟难得忸怩起来,“就是……就是,昨日我出宫,碰见一个熟人……”
“什么熟人?”
春晓小心地看她一眼:“小尤夫人。”
婉瑛一怔。
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称谓,她恍惚了一瞬,感觉像是上辈子认识的人。
“她大儿子犯了些事,听说已经下狱了,她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恰好在街上碰见我,就拉着我求告了一通。”
“想必是让你来找我了。”婉瑛若有所思。
春晓点点头。
她一个宫女,哪怕如今已是管着十几二十人的掌事姑姑,也依旧是个奴才,求她有什么用呢,自然是看中了她身后的主子。
春晓也是头一回替人办这种事,有些难为情:“我也知道你如今不想再理那些人,但是我想着,小尤夫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从前她帮过咱们许多。况且,那日她看着,实在是有些可怜。小姐,你不知道,她一把头发,几乎全白了,人活像老了十岁,拉着我又哭又跪的,我心里实在不忍……”
“你不必再说了,”婉瑛打断她,“这事我会帮她的。”
*
晚间,姬珩发现今晚的婉瑛有些不一样。
她身子娇弱,又格外敏感,承宠时总有些受不住,每到中途都想逃避,或是捶着他的胸膛喊停,或是哭着求他轻点儿,但今夜无论他如何孟浪,她都不出一声,只是皱眉忍耐。待一场情事鸣金收兵,姬珩大汗淋漓地从她身上下来时,她倚在他怀中,喘息片刻,最后竟然压着他翻身而上,坐在他腰上。
“……”
姬珩意外地挑了下长眉。
平心而论,他并不算个重欲的男人,只是在婉瑛这里,不知怎么总有些无法餍足,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至天明。就算后来知道她不喜,定下“三日之约”,但不做的日子里,也老实不了,总得从她身上讨些甜头。只是这几年顾念她的身体,才刻意压制了欲望,尽量只做一次。
没想到,竟还有婉瑛主动要第二次的时候。
这些年,她何尝主动过呢,就算是姬珩逼迫,她也一边消极怠工,一边哭着说不干。
而此刻,她坐在他腰腹上,一手撑着壮硕胸膛,脸上红潮还未退去,咬着下唇,颇有种无从下手的窘迫感。
从这个角度看她,还真是一种新奇体验。
姬珩干脆一手枕于脑后,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像一只懒洋洋的野兽,目光一寸寸地舔。舐她光洁的身体,琉璃灯在上面扑上一层昏黄光芒,就像上过釉的白瓷。
半晌,他眉间染上促狭,取笑道:“春天来了,小猫发。情了吗?是朕没能满足你?可是傻坐着干什么呢?难不成这个也要先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