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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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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把解药交出来,本……本殿下饶你不死!”肖忱猛地吐出一口血,语焉不详道。

“殿下,已经晚了。您已经亲手……写下了告罪信,便是陛下……有心要查,也只能查出……殿下羞愧难当自尽而死,我用……用殿下赏赐的全部积蓄,送给了那谋士,如今他……可能已经出了京城吧!”

听着谢霖断断续续的话,肖忱大恨。只是他张了张口,嘴里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他看着眼神涣散,脸色青紫一片的谢霖,肖忱颤着手摸上了他的侧颈。

谢霖死了。

肖忱撑着书桌,想要去叫人进来,只是才迈了一步,便扑通一声,倒在了书房里,临死前手还死死往前伸着,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

二皇子肖忱因失圣心,写下告罪信后服毒自尽,跟他十年之久的侍卫悲痛难言,也追随而去,这件事在朝在野都掀起了轩然巨波。

顺元帝颤抖着手看着肖忱字字恳切写下的告罪书,旁边的锦盒里还放置着与夏长林的往来密信,信的后面特意写明了在他失了圣心后,夏长林翻脸不认,以诡计算计二皇子的事。

“来人!”顺元帝双眼微红,骤然失子的巨大悲痛汹涌而来,他一时间无法思索,只依靠本心对着伏跪在地的侍卫领班喝道,“去!去把夏长林给我带过来!封住宰相府所有出入门户,等候发落!”

“是!谨遵陛下圣旨!”那侍卫领班连忙躬身退出,去召集人手了。

夏长林也一早得了消息,知道二皇子服毒自尽的那一刻他尤不敢信,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直到他被绑缚到朝堂之中,夏长林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怔怔地听着高台之上的宦官尖声念着二皇子肖忱的告罪书,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等那宦官念完后,顺元帝怒吼道:“夏长林!朕自问这么多年对你颇为倚重,待你不薄,你居然…居然敢如此对忱儿耍弄诡计害他致死!忱儿他是朕的儿子!堂堂当朝二皇子!你岂敢!岂敢!”

“陛下!陛下!微臣不敢!”夏长林满脸泪痕,哭着往前膝行几步,咣咣咣用力在殿前磕头,丝毫不顾仪态:“一切都是微臣猪油蒙了心,见陛下厌弃了二殿下,心中便想着……先不与二殿下来往了,以免……以免被陛下迁怒,到时候连累的微臣也失了圣心!陛下便是借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耍弄诡计害二殿下啊!”

“证据在此,你还有何抵赖!”顺元帝把那一盒的往来书信往地上一摔,怒道。

夏长林捡起那一封封恢复如初的书信,几乎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他颤着手一页一页的看着,嘴里想说什么,到头来只张了张唇。

今日,他要完了。

见夏长林瘫倒在地上痛哭着,顺元帝脸上掠过一丝不忍,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中年失子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他。

“来人。”顺元帝脸色灰败,右手用力的按在二皇子肖忱的告罪书上,口中勉强挤出几个字:“把夏长林拉下去……十日后处以极刑!”

“陛下!陛下!微臣该死,只是微臣的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陛下看在微臣这些年对陛下,对大历朝还尽心的份上,留她一命吧!”夏长林哭道。

“朕的儿子因你而死,你却要朕留你女儿一命?”顺元帝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无比恐怖:“夏女因父死罪,连坐凌迟极刑!”

夏长林闻言立即晕死在了朝堂之上,顺元帝摆了摆手,自有侍卫上前来把他拖了下去。

这几日京中最令人唏嘘的事是二皇子肖忱的死和夏宰相的倒台。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夏妙蓁一夜之间,就从金尊玉贵的宰相独女变成了天字死牢的囚犯。

她状若疯癫,尤不敢信:“我爹,我爹怎么会害死二殿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只是没人愿意听她的疯言疯语,直接锁了夏妙蓁粗暴地扔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而在家中听说了这一切的杜宁晚惊的少吃了一碗饭,临睡前还对着宋策唏嘘道:“原来那日来咱们家中传信的姑娘竟然是宰相之女。”

宋策微微一笑:“如今,她不过是一名阶下之囚罢了,晚儿快些睡吧。”

如今杜宁晚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宋策自升到侍郎之后,忙的脚不沾地,对着孕中身子不适的杜宁晚,他觉得十分亏欠,还是杜宁晚反过来宽慰他,让他安心为陛下做事,不要担心。

宋策一连忙了七八日,在夏长林受死前夜,他奉皇命为夏长林送了一壶龙井新茶。

顺元帝到底还是心软了,对于这个陪了他多年一路走来的臣子,暗中命自己的近臣宋策亲自来送他一程。

夏长林见是宋策来了,只抬了抬眼,端坐在大牢内没有动作,宋策见状也不奇怪,指挥狱卒把牢门打开。

“宋侍郎,这……若这罪人暴起伤了侍郎,我等万死难赎其罪。”那狱卒犹豫道。

“无妨,此乃天子旨意,且这罪人双手锁着锁链,轻易挣脱不得,你就放心吧!”宋策温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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