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撬了落魄豪门少爷的墙角后完(第2页)
祝篱一直是很听话的孩子,这辈子唯二的两次任性,都给他带来了余生无数次的懊悔和噩梦。
从小跟着爸爸在西博城生活的时候,街坊邻居笑话他是野种,笑话她妈妈是酒楼里卖唱的浪货。。。。。。。那时候祝篱一向不和别人争辩,只会疯狂地将人摁在地上打,直到见血才肯罢休。
后来十七岁的时候他分化成alpha,家里忽然来了一大堆陌生的人,告诉他同光市的祝家家主是他妈妈,现在要接他回去认祖归宗。祝篱不肯,跑去酒楼找爸爸。后台卸妆的男人摸着眼尾的皱纹,只看着镜子没有回头,告诉祝篱那个女人给了他两千万,他已经收下钱了,现在祝篱必须跟着他们回祝家。
祝篱不接受,他骂爸爸是骗子,明明说好了等他长大之后要给爸爸开一个自己的酒楼的,到时候可以随便唱爸爸喜欢的歌。于是祝篱逃跑了,路上被骗被打,直到流浪到无尾城,遇到赌场里的少女,这才安定下来。
少女很穷,是个女alpha。祝篱时常会想如果当初孟绪没有救下自己,他会不会过的更好一点?
但很显然,如果能让他再回到十八岁那个赌场,他一定会在孟绪开口之前先爬到她脚边求少女可怜自己。
孟绪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华哥说这已经是她用过心的程度了,你可是孟绪第一个这么用心对待的人。
祝篱很吃惊,不敢想象那个笑眼盈盈的少女到底该是个多么生性凉薄的人。但还好,至少她对他很好。
后来祝篱很自然地喜欢上孟绪,在离开无尾城的很多年里,他也想过自己到底喜欢孟绪什么?
明明她就是一个虚伪、轻浮、口腹蜜饯又三心二意的人渣。
但每次当风吹起时,祝篱就遏制不住地想起孟绪,她永远都不可能被任何一个人拥有,但任何人在孟绪的身边,都能感受到无限的自由与温煦。
他或许就是头脑简单,没有看穿孟绪的说辞,祝篱以为她说的每一句都算数,但没想过孟绪说的每一句话都不算数。
明明她是喜欢自己的脸的,但因为自己是alpha,所以就要被孟绪排除,祝篱真的不甘心。
祝篱真的不明白为什么alpha就是不行,只要孟绪喜欢,他也可以学着那些omega,他可以趴在孟绪身下,可以穿孟绪喜欢的裙子,甚至为她留起长发,方便她在亲吻的时候一把拽住。
但一开始不行就是永远都不行,祝篱试过反抗,试过耍心机让孟绪吃醋,但聪明如她,在这方面却迟钝得像是一块铁板。孟绪甚至有心情和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调情,祝篱拽住她的手腕,想质问什么,但眼泪落下来,他又觉得疲惫。
祝家的保镖告诉祝篱他爸爸突然生病去世,让他赶紧回去参加葬礼。原本他是想跑过来让孟绪抱抱他的,但那一刻他又不需要了,骗子的怀抱是冰凉的,他不需要。
所以祝篱第二次赌气,跟着祝家的人离开了无尾城,后来在爸爸的葬礼上,他既得知了原来爸爸半年前就查出了咽喉癌,当初让他回祝家只是想让他有个依靠。而后又在殡仪馆的电视上,看到了青鱼帮在他离开那晚,全数被剿灭的新闻。
嗡的一声,世界都在祝篱眼前变成了虚影,他安静地站着,眼泪却是再也掉不下来了。
心死的人没有眼泪。
祝篱这些年跟着祝家家主管理企业,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孟绪,他总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孟绪那么狡猾,万一、万一她就是偷偷逃走了呢?
所以他一直不停地收集消息、不停地被骗,但下一次只要有线索,祝篱还是会立刻就去查看。偶尔他那个长姐祝月会拿这件事讥讽祝篱,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冷漠地骂回去:“你不是也为了你那个家庭教师要和妈妈断绝关系?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祝月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的家庭教师安禾,但因为两个人都是omega,而且安禾出身普通,就被祝家家主棒打鸳鸯,将安禾送到国外去了。
当时还年轻任性的祝家大小姐反抗过,用尽各种手段,甚至在一次公开采访中扬言要和妈妈断绝关心。但后来祝家家主将安禾和另一个alpha的婚礼照片给她甩了出来,从此祝月就沉默下来,不再提及和安禾有关的任何事情。
这次听说安禾回国参加母校的百年校庆,祝篱本以为他那个任性的姐姐会打闹一场,但没想到她突然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宣布自己要结婚了,和另一个女alpha。
祝家家主闻言没有反对,只是让她把人先带回家。祝月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故意笑出声道:“好啊,我相信母亲一定会喜欢她的。”
才不会呢。。。。。。祝月切开牛排,看了眼在上位的母亲,那个拆散她和安禾,还拍假照片骗她死心的“大家长”,她想:那个孟绪一定会把母亲给气死。
孟绪也没有想到有钱人这么着急,还没睡醒就把她给薅到了别墅,自己拎着半个麻袋的家当,跟在祝月身后走到大厅,住下来喝了杯水之后,想起还没和房东要押金,于是低头着急忙慌地给房东发消息,没有注意到早起下楼的祝家小少爷。
她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朝楼梯口招了招手,而后那脚步声忽然停止了,空旷的客厅想起剧烈的喘息声,孟绪感觉不对抬头,却被人捂住眼睛压倒在地毯上。
vocal!三个人一起结婚要加钱的!
孟绪没有搞明白状况,唇角和颈侧却落下了温热的液体,眼泪一颗一颗地砸下来,潮湿的白桃味信息素缠着她的呼吸。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孟绪耳边响起,他好像更成熟了一些,但依旧是委屈地哭着问她:“七年了。。。。。。。孟绪,这七年你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