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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时酒醒了一些,胃里却愈发难受,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沿着船舷往前走,经过一片灯光昏暗的连廊,忽的被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那人绕过他继续走,滕时却忽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见过你,你是滕禹的手下。”

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脸孔,他看上去有些尴尬,还有些隐隐的愤怒和冷淡。

“滕总。”那人甩开滕时,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滕禹最近……怎么样?”

那人没忍住冷笑出声:“您还知道问他怎么样?”

滕时的眉头皱起。

“嫂子去世之后他就一蹶不振,把自己整日锁在屋子里借酒消愁,消沉得几乎都……”那人不忍再说下去,狠狠咬牙许久,又化作了苦笑,“罢了,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根本就不在乎对吗?”

滕时呼出一口气,他没有必要和一个下属解释他的内心,哪怕是滕禹真的在他面前,也不会信的。

手下说:“抱歉上了你的船,我是混进来的。”

虽然是这么说,他却没有一点内疚的样子,高高地仰着头:“U国的崔先生平时轻易见不到,我是来替滕禹总和他谈合作的,您如果想要举报我就去吧,借过。”

“让我们一起倒计时!三!二!一!”

嘭!——

炫目的烟花绽放在海平面上空,漆黑的夜幕瞬间被璀璨的颜色点亮,绚烂的光如梦似幻,甲板上的人们抬头仰望,带着笑的脸庞也被映照上了各种色彩。

滕时站在甲板上的角落,光也映在了他的脸上,星辰一样的璀璨落在他漆黑的眼底,他试图像人群一样露出愉快的笑容,却发现牵动肌肉似乎变成了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曾经很久以前,他也是很喜欢烟花的,母亲把他高高举起,他开心地大笑,觉得自己就在烟花里,烟花就在他的身边。

“先生,需要香槟吗?”服务生端着盘子躬身。

滕时从盘子上端起一杯,仰头喝下去一大口。

冰凉的酒精进入腹中,胃里似乎轻微的痉挛了一下,但滕时没停,又喝了一口。

周围的欢乐与他格格不入,而那种微妙的、逐渐增强的痛感才让他感到熟悉。

太阳穴上的AI忽的说话了:“先生,蒋洲成给您打电话,请问是否接听?”

“挂掉。”没有丝毫犹豫。

半秒之后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不愿意再继续这幼稚的对抗,滕时轻敲了两下太阳穴接了起来。

“庆功宴还开心吗?”蒋洲成在笑,声音却听上去有种微妙的狠意,像是在咬牙切齿,却又像是暧昧的耳语,“我在实况转播上看到你了,你今天穿的真好看,这套深蓝色的衣服显得你腰好细,让我迫不及待想要把你捆起来狠狠的艹。”

“真可惜你来不了,”滕时淡淡转动着酒杯,“否则我还可以欣赏一下你现在脸上的表情。”

“你以为让国际刑警对我展开调查会影响到我吗?”蒋洲成冷笑,“那帮蠢货不会找到半分证据,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我都会全身而退。”

“是吗。”

蒋洲成忽的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滕时的唇角勾起,绽放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意:“你手下的Roy还记得吗?”

对面的呼吸猛然一滞。

“你以为斩草除根了,但是可惜他没死。”

服务生再次经过,滕时又拿了一杯香槟:“真是心狠,对自己的手下都这么不留情。现在他应该已经在国际刑警的审讯室里接受审问了,作为报答,你当初让他做的那些事他一定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建议你想艹谁赶紧去艹,毕竟那些罪责里,单单是投放原子弹这一条反人类罪,估计足够让你判八个死刑了吧。”

通讯器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滕时浅啜着香槟,许久才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笑。

“阿时啊,”蒋洲成笑起来,那笑声逐渐癫狂,透出疯狂的恨意,“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滕时听着他的发疯无动于衷,还想要出言讽刺两句,却忽的感觉胃里猛的一绞。

那不是滕时熟悉的疼,这疼痛来的太猛烈,以至于滕时甚至以为自己的胃被谁从内部捅了一刀。

喝了太多酒的恶果终于反上来了?明明已经在庆功宴前吃了最新研制的止痛麻醉药,竟然这么快就彻底失效了。

攥着香槟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滕时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后腰靠在了栏杆上。

“你放心,”蒋洲成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进耳膜,“我绝不会自己死,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才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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