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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三摇了摇头,背着手出门了,“你好好看家,我出门一趟。”
“好嘞,爹,路上小心。”阮文耀知道爹这是出门买山参去了。
他心里高兴,满身泥也不妨碍他一边糊墙洞,一边大声哼着歌。
女孩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开心的泥人。
大约受了这气氛影响,她心中的郁气的散了些。
想那么多干什么,左右是个等死的人,又活过一天已经很棒了。
“阿软,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爹今晚应该不回来,就我俩吃饭,想吃什么就和我说!”阮文耀哼着歌,高兴地用块木板子把墙上的泥刮平。
女孩儿看了一眼泥人,终究只觉得他像只黄色小蜜蜂嗡嗡嗡有些吵。
“对哦,你不会说话,嘿嘿,那我们吃面好不好。”
女孩儿赶紧点了一下头,实在是那只野人太吵了。
今日份的泥人似乎是很喜欢洗澡一般,吃过晚饭在后屋里洗了好久。
女孩隔着墙头都听到他在院子另一头合着水声唱歌。
她想起那会儿她隔窗看到,野小子是故意装脚滑摔到泥里。至于为什么,她隐约有些猜测。
阮文耀洗了许久,这才顶着湿透的头发从外面进来。
他一进屋里,就如从水里爬出的狗子一般,猛地甩头,把水甩得到处都是。
女孩赶紧抱着被子躲开了些。
阮文耀显然是故意使坏,猛地把头发甩到背后,咧着牙冲着小媳妇儿笑得灿烂。
家里没大人的熊孩子,每个毛孔都冒着开心。
“我爹不让我总洗澡,他说男人洗那么干净干嘛,我不听他就拿棍子打我。”他闻了闻自己,傻笑着看着小媳妇儿说,“你以后提醒我一下,我偷偷洗,嘿嘿。”
女孩儿表情平静,心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看不出这野人心思这般细腻,她一直低眉不敢看他,如今屋里就他们两人,万一这野小子又起了色心可怎么办。
只是眼角扫了一眼,那野小子只穿着里面薄薄的亵衣,没穿野人般的皮毛衣服,这么一看身形很是清瘦。
露出的脖子手腕处还是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只是他那纤瘦的身形印入脑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阮文耀走过来吹灭了床头的油灯,女孩眼前一黑心里立即紧了起来,哪还有心思去想其它。
她现在只担心自己,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衣领,屏气缩到床角。
阮文耀的脚步却走远了,他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坐在草铺上,他隔得远了女孩这才敢偷偷吐出一口气。
也不知道野人是用什么洗的澡,本来只有草泥味儿的屋子里多了一丝丝清淡的香气,难道山里的人还用胰子洗澡吗?
她瞧着那野人似乎要去睡的样子,可他头发还湿着,忍不住就想提醒他这样会得头风。
可嘴巴终究是没有张开。
好在阮文耀并没有倒头睡下去,她似乎还沉浸在家里没大人的兴奋里,坐在草铺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阿软,你想睡吗?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阮文耀说完想起,阿软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