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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呼吸不顺,她甚至狼狈地呛了一下,眼角洇红,霎那间泛起一片雾气。
眼看她咳嗽得越来越厉害,闻人策方才停止了掠夺,将头往后挪开些许,垂眸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那长翎睫羽之下的杏眸,早已因沉迷而显得有些失神了。美人眼神湿漉漉
的,像是通体被舔舐过的狸奴,湿淋淋又羞答答,一脸可怜委屈样。
她眉心轻蹙起,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想要说话。
便见他又伸手将她抱起,抬步往榻边走去。
她心中一慌,忙不迭摇头,拒绝道,“等等……我困了!”
今夜这火是她主动挑起的不错,只是这进度未免也忒快了,她还没做好准备。
“那事允你了,只是人要过几日才能过来。”
见他突然让步,季书瑜忍不住惊愕一瞬,心道嬷嬷说的果然不错。
然而方才犹如溺水的心慌感尚且未褪去,她咬了咬牙,仍小声坚持道:“哦,但那也不行……”
她神情中的委屈太过明显,闻人策见了忍不住低笑,垂首于她额上落下一吻,开口言道:“今日不闹你,安歇吧。”
“真的?”她目光有些怀疑。
闻人策颔首,径直用行动答复了她——将她放下后,便转身主动去了盥洗室。
直待他携着一身沐浴后的水汽回来,季书瑜仍旧坐在被褥之中,愣愣地出神。
“睡吧。”他拥着她躺入锦被之中,气息仍旧清冽,像是一块暖不化的冰,却又格外能叫人安心。“过几日,带你去坐画舫赏枫。”
第62章缠绵蕴藉“淑女竟当真这般无心?”……
季书瑜晕晕乎乎地躺在榻上,面向墙内侧,冷静了半晌仍觉得有些脸热。
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方才那个长吻,二人相拥时身体的又是多么契合,养精蓄锐了酝酿了一整天,不想竟真这般轻易便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了。
事态发展的古怪,她被亲的昏天黑地,那劳累了一日的人反倒是越亲越精神,仿佛真是志异里吸人精气的男妖精似的。
没一鼓作气将那事进行到底果然是正确的,接唇往后也还是少些比较好吧……
她思绪漫天飘散,困意渐渐上头,最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狭小空间内,耳侧女子气息如同烛火般柔软可爱,闻人策迟迟未入睡。
他以手支颐,侧身注视着枕边之人。
之前几日她都未有动作,如何今日突然主动向他示好,讨要庆心?
今日她见了谁?
或者说,又是谁来见她了?
他冷静地推断出这个真相,疏忽间,方才二人交颈缠绵时的甘醴都隐隐变了味,残留于唇齿之间的兰气亦化作绵长无味的涩。
他给予了她足够的喘息空间,不想却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欲借她之手把眼下的平静水面打破。
又或者,这水面底下,早便酝酿起骇人的漩涡。
他恼,但心中更觉无奈。
她似一只不晓事情利害的狸奴,只凭着一腔未经世事的好奇心直奔向南墙,却不知未来等待的,并不一定是自由,而会是更坎坷崎岖的血路。
金笼囚鸟之谈,从前于他并不以为然。可直至如今,直待他亦成了执笼者,望着那只需作假便唾手可得的动人情意,竟无端生出几分狼狈可憎的贪意。
可是明珠耀眼,又是否愿安稳落于他腐朽帑椟之中?
……
几日后。
天晴,万里无云,正是观景的好天气。
后园中花香四溢,季书瑜打着一柄罗扇,出了长廊,顺着羊肠小径一路分花拂柳,漫不经心地观赏景色。
一路上,四面亭台楼阁高下错落,幽房曲室,玉栏朱榍,壁砌生光,琐窗曜日,雕栏画栋,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