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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握住她的手腕:“祭司不祭司的,先转移了再说。”
*
旧梦的回声当然不会轻易地破碎。
更何况那根本就不是一道攻击而是一道记忆。
只不过,在这段用作信息来传递的记忆的最后部分,是瑞秋特地给出的信息:差不多得了,把孩子收回去。
否则还真的要让它挨上两箭吗?
虽然随时都可以变成难以被命中的能量体,也没有常人拥有的所谓“血条”这东西,但是被命中……算了,谁舍得看着萌物被洞穿的样子。
旧梦的回声与星期日之间的关联是很紧密的,千丝万缕,给予了旧梦的回声的记忆,就算是给到了星期日的手上。
他在获得这段记忆之后自然会将旧梦的回声收回去,那么,至少肉眼看起来,就是她将这只小东西送到了过去的时间里头了。
从找逻辑差错的方面来看,这里一点漏洞都没有,混似当初那个“星期日已经跟着星核猎手去当银河通缉犯”了的谎言。
而她带着凯妮斯换一个距离远些的地方继续朝着下面放冷箭就行。
瑞秋对于自己说的这个谎非常满意。
不过……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困难的。
就比如说,虽然现在她知道了星期日在对面黄金裔的阵营里头,也知道他现在应该就在敌方的指挥处待着,却还是没想出来自己要找个怎样的借口……不,找借口已经不合适了,应该用怎样的方法瞒天过海着去见他。
毕竟,她虽然会欧洛尼斯这一系的法术,却不会缇宝的万界门,而她也不是黑天鹅那种已经变成了模因身的纯粹忆者,做不到这边留下一个自己的影像,另一边再出现一个真正的自己。
这个年头最不方便的,就是翁法罗斯没有网。
星际网络是没有的,阿格莱雅用金织丝线牵起来的网也一样是没有的。
手机也没用。
瑞秋有些发愁。
黄金裔的战争旷日持久,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场和约好差不多的战争,死上不少人。
而在战争与战争之间,胜利的那一方就载歌载舞地庆祝,失败的那一方就去请求泰坦的援助,总结起来之后,甚至可以说这一模式就像是一段写好的、相当死板的代码。
在这一段时间中,瑞秋曾经研究过的那些文献和诗歌当中就曾经记录过一些两边隐晦的往来。
比如说一些因为观念不同而站在两边,但是私交很好的朋友、比如说因为机缘巧合分别之后只有这么偷偷摸摸短暂的时间可以相逢的朋友。
再比如说,一只也不知道是怎样绕过层层的巡逻,躲躲藏藏地跑到了瑞秋的住所来,用相当委屈的声音,哪怕没有语言也非常清楚地表达了自己这一路上是如何艰辛的旧梦的回声。
四只旧梦的回声,一只一只轮流着来,这一次也总算轮到了先前起名的时候放到最后的利弗——只不过这一次轮到的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既不是简单的外出放风,更不是单独吃一整个布丁蛋挞。
瑞秋怜爱地抱着它、抚摸它脑后的光环,一时间莫名有一种假离婚了然后分孩子的错觉。
就……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挺像的。
先前用记忆做为载体,以旧梦的回声做为中转站的信息传输方式让星期日意识到了此法大有可为,现在偷渡到了瑞秋身边来的这一个,就算是一个临时的通信网络了。
瑞秋点着金色小天使头顶的光环,叹了口气:“我没觉得这个办法不好……”
她又爱怜地在利弗的翅膀上摩挲了两遍。
“但其实再等等也不是不行。”
她已经在找机会了,只要离开了这座军营就很好办——记忆的力量可以让她删除掉一些人的记忆,只要别太多,让她这个尚未在此道上练习到多么精通的人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又或者是漏了某个人的记忆忘记消除就行。
离开军营之后就很好办了,她虽然已经把小魔仙变身的歌曲给用掉了,但是在翁法罗斯这个相对正常的世界里,也不会有人变成那么光鲜亮丽的小魔仙到处走来走去的。
旁人会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怀疑她是个黄金裔。
瑞秋宁愿别人怀疑自己是黄金裔,也不愿意被质疑自己的智商。
她给自己留下的曲子是《花仙子》的片头曲。
也就是开头就开始唱一连串“lulululu”的那一首。
这玩意在她看来属于是她上辈子的时候,上一辈人们的童年回忆了,小时后如果不是她妈妈的推荐,她应该绝对不会点开这部动画片。
不过片子还是好看的,好看到一想起“花仙子”这几个字眼,她就想到了这首歌是怎么唱的,也想到了无穷无尽的换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