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种魔（第3页）

魏青词说道：“受人之托。“

整座城市好似在这一刻死去。

根据事前的推演，顾濯面对国师带来的善意，唯有和谈一选。

魏青词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摇头说道：“这当然无趣，但有意义。”

站在长街上，身在酒楼中，活在巷陌里的人们开始四散而逃。

就像一切都是事先预演过那般。

……

裴今歌问道：“那么您现在有几份把握？”

在民宅里，在窗户后，在土墙下，无数双好奇中掺杂着敬畏恐惧向往的目光，没有随着人烟的消散而消散，仍旧落在顾濯的身上，片刻不愿离开。

只是很短的时间，整个沧州都已变得空荡荡，留在长街上的不过几页废纸，些许烟尘，以及那扇没来得及关上的铺门。

那就有出剑的道理。

如今的他只在乎能否让魔主死去。

那和真正的兵荒马乱没有任何区别。

南宗浓眉微皱，苍白的脸色上泛着病态的红，不知是狂热，还是别的什么。

魏青词沉默片刻，望向窗外的西方天空，说道：“这是司主的判断。”

话至此处，南宗终于开口：“你想怎么试？”

顾濯已不再看她。

魏青词认真说道：“在未央宫前，在你的踌躇中。”

即便赵启与裴今歌没有战上那一场，此刻还在巅峰中，想要破阵而依旧是极难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笑容都已是嘲弄，不屑得不加掩饰。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远千里而来，来到沧州为的是什么。

“理由？”赵启问道。

他说道：“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吗？”

——谁来拦裴今歌。

裴今歌话锋骤转：“但我不觉得今天的一切会如你所愿。”

她的声音再温和不过，带着掩之不住的怜悯意味：“如何能想到魔主竟是这般人？”

只是此法再如何高妙也罢，只要被知晓，那便不足为惧。

幸运的是，他成为掌门后的这些年里，唯一真正领悟到恰好也是低调。

“无论如何，魔主终究是师尊舍命也要救下来的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着实不愿意对他出手，那和欺师灭祖找不出太大的区别。”魏青词没有回头说道。

……

夕阳西下，人间笼罩暮火中。

国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断了他的思绪。

国师神情认真说道：“我希望觅得一个和平的可能，所以你是我先要说服的那个人。”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

司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在济泺城中，我确定他不愿意对普通人痛下杀手，那今天他为了不让旧事重演，做出现在这个选择就不是意外。”

这是司主事前与她说的话，也是她自己的判断。

裴今歌的声音里满是感慨：“看来他今天真的很难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