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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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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年纪虽小,名气却大。去年年末,他在欧洲得了个优秀策展人的奖项,年初,国内顶尖的艺术经纪公司立刻把他挖回国。

姜辞与他相识源于一次合作。那会儿姜家还在做老本行,新款去欧洲镀金造势,办了次展,展会上有几个兼职留学生,其中一个就是安羽。

那年姜辞二十三,安羽二十。姜辞刚跟初恋分手不久,安羽尚未谈过恋爱。

后来索然问姜辞,跟小孩儿有没有意思。

姜辞言简意赅,说188的大帅哥不需要太有意思,腹肌□□、嘴唇软就够了。

这晚大家闹得欢,姜辞却不许边楚喝酒。这是一个小时前边骋发来的嘱咐。

姜辞哪儿能不清楚,边骋心思才不会细到这个程度,这明显是那位喜欢在家立大哥威严的边先生的嘱托。

边楚又苦苦相求,说今晚两个哥哥都不回家住,即便她喝醉露了小辫子,他们也抓不住。

安羽揽住边楚的肩膀,递给她一杯低度数的果酒,“喝吧。”话落眼睛看向姜辞,“不是小孩儿了,有喝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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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策这边是个半学术性质的局,到场的都是医学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一位鬓角斑白的长者,见着边策,第一句便是问他:“我时间都给你留出来了,你却没把人带过来检查,我倒好奇,哪家姑娘能放了你的鸽子?”

边策拿出小辈的谦和跟讨巧,三言两语把这事儿给圆了过去。

对方又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她今晚还在活蹦乱跳,八成胃里又能装二两酒。

边策笑笑:“好多了。”

“还是要注意啊。年纪轻轻的……”

这样的开篇,纵使今晚有再好的茶,兴致也散了大半。

边策打小性子就淡,姜辞一度打趣他,说他身上是老钱们才会有的奢侈的倦感。

他的倦,是万事皆如意,万事皆无趣。

细细想来,他倦感之下的平静里,起的为数不多的波澜,都是从去年冬天心里给了姜辞一个位置开始。

只是一个位置,留个名儿,记几场开心或糟心,无伤大雅。

不曾想过会留下名字之外的痕迹。比如一有人提起她,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便如同科幻片里的幻视,跃然在他眼前,轻易不能抹去。

长辈们谈开了。

“这几年,德国的团队愈发难缠了。听说孙总那儿也丢了步棋。”

“这事儿可有的论。这不,洗牌洗的多快啊。”说话人拍了拍边策的肩膀,“我当是她你的人,去年才亲自把德国那条线递到她父亲手上,没想到她冲到前面去了。叫什么来着?”

在座的都是边策信得过,且比孙之净高一层级的人,也都是该跟老太太一起论资排辈的人。边策本有些散漫,听见这句,掷地有声地接了话:“姜辞,楚辞的辞。”

“我倒看不出这颗棋子儿有没有下错,不过,边策,你是这帮小辈儿里,唯一没出过错的人。”这人又接着点拨,“纵使梁家跟你议过亲,可枝繁叶茂难修剪,不一定比得过你亲手栽的秧苗。”

茶气浓了淡,淡了浓。

边策舌尖裹上涩感,搁了杯盏,拿一块点心,想尝点甜。

可唇上刚沾染些粉末,他就觉察到,口感不会符合他的预期。

正如姜辞铁了心不下孙之净给的台阶,从那一刻起,他就了然,姜辞即便成了他的棋,他也会下得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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